他摘下墨镜,微笑。
「我们去喝点东西?」简洁忽然提议,「长途飞行坐得我累死了!」
「好啊!」
十分钟以后,两人在机场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白大哥,你这次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什么?」他正在拨电话,没留心她的话。
剑眉微蹙。怎么没人接听?
「没想到你居然敢在伯父、伯母面前这样坦白!」她瞪了他一眼。
白天朗放弃了打电话,反正一会儿就去找他,也不急。
「总是要说的。」他淡淡的回应。
「你真的想清楚了?」
「当然。」
「一辈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耶,你不会觉得闷吗?你们都不会有小孩,而且从你的话里可以知道那人脾气不好、很难相处!」
白天朗咧嘴一笑。「不会闷,他那坏脾气还满有趣的,对我来说正是一种乐趣。」
简洁张大了嘴,白了他一眼。「哎哟,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拜托你白先生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
「肉麻吗?我不觉得。」他笑得幸福。
简洁忽然一叹。「真好,你总算想清楚自己的感情,虽然伯父、伯母还没能原谅你。」
他闻言神色微黯。「我原也没奢求他们能谅解接受,只是不想再瞒着他们,这么多年,我的确心里只有这个人。一直弄不清楚的爱,如今知道了,也敢承认了,我爱上了一个人,而他是个男人。」
「白大哥,你真勇敢。」她望着他,神情很是羡慕。
「勇敢吗?」他的眼神有些飘远,「三年前与那人分手的时候,他还问我敢不敢让我的父母、朋友知道他?还问我爱不爱他?那时的我,真是愚钝得可以,居然不知道他的心意。」
「但你现在知道了。」简洁微微一笑。
「是啊,我现在能体会,他那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我说这些话了。」白天朗轻叹,「原本以为自己无法忍受他的冷心肠,后来才发现,他对我何时冷过?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责问他的处事原则?做了律师我才深刻体会,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他真的坐过牢吗?」简洁有些动容,他的感情竟这么真诚炽烈。
「是,他那时参与了造伪证。这件事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过,我想试着理解他,也许他有他的无奈吧。」
「做过牢,吊销了律师执照,真惨,以后还能做什么呀?难道你准备养他一辈子?」
白天朗神色微微气恼。「简洁,别说这样的话。泽昀什么都好,比我厉害多了,才不会要我养他,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是侮辱。」
「哦。」她无辜的吐吐舌头。这个人现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怕再不好的,在他眼里也是好上加好吧。
「可是明明都没什么改变,你怎么过了三年才知道自己爱他呢?」她还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