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要紧,你大哥的病……没亲眼看他康复,我不甘心啊。”
“你奶奶看走眼了,那小贱人就会装老实,你不知道她多猖狂。”
赵新兰脑子转的飞快,心想即便叶梦宁知道她欠债的事,手上却未必有真凭实据。
只能赌一把了。
她哭天抢地,“她下套算计我,让我背上巨额债务,还给我造黄谣,说我……我没脸活了,我都多大岁数了,让一个晚辈这样埋汰我!”
墨寒昇虽然生气,终究还残留些许理智,“妈,你跟我说清楚,叶梦宁是怎么下套害你的,还有……”
“什么都别说了!”赵新兰拉着儿子的手,“我识人不明,只能自认倒霉,寒昇,你若还当我是你妈,就给我六千万,让我把窟窿堵上。”
墨寒昇大吃一惊,“这么多!是诈骗吗?我带你去报警!”
赵新兰用力甩开他,“我生你养你,这份恩情难道不值六千万?”
她继续哭,“我的命好苦啊。”
墨寒昇头晕脑胀。
门铃声响,他赶紧去开门。
趁机透透气。
来者自称律师,受墨奶奶之托来此宣布遗嘱的。
赵新兰不哭了,烂桃似的眼睛巴巴望着律师手中的文件,恨不得立刻从上面检索出自己的名字。
要知道墨氏名义上的总裁虽是墨寒昇,但大权实实在在掌握在老太太手里。
还有那一大屋子的藏品,以及各种动产不
动产,加起来数目相当可观。
墨奶奶有两子一女,墨寒昇父亲早逝,姑姑远嫁海外,如今只有叔叔一家仍在龙城。
赵新兰心中忖度,自己虽没老公,却有两个争气的儿子。
小叔子整日花天酒地,就是个败家子,只生了墨青青这个丫头片子,也是个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的主,老太太素来不喜,料想最多给点嫁妆。
至于小姑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撑死给她留点首饰罢了。
如此算来,大头注定归自己这边。
只要遗产到手,六千万的赌债只是洒洒水罢了。
正愁没有招,天上掉下来个粘豆包!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开心,只觉得老太太死得太是时候了。
想到奶奶素日的慈爱,墨寒昇心中悲戚,老人刚去世时,他大脑还是麻木的,现下后劲上来了,不由得双眼酸胀。
无意间瞥见母亲面露喜色,他心里很不舒服,当着外人面,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招呼母亲帮律师倒茶。
律师客套的表示不用,赵新兰心情愉快,礼数也相应周全起来,嘴里应着“要的要的,您千万别客气。”
脚下一阵风似的去准备茶水果品。
不多时,她端着托盘回来,发现律师已经离开了。
赵新兰很惊讶,“这么快?”
墨寒昇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观察儿子神色,赵新兰心里没谱。
换做是她,光从表情就能推断到手的遗产有几位数。
老太太家底厚,按理说
,光一样样交代遗产,都够说上半天了。
除非用的排除法,除了极少数分给小叔子小姑子的部分,剩下的都归他们这一支。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赵新兰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寒昇,老太太都给咱们留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