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闻卿”
他们的宝宝已经六个多月了,虽然并不在易流产的阶段,但也根本无法承受aha易感期时的粗暴性行为。
秦鹜颤抖着哄闻卿“闻卿,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你勒着我肚子疼”
“肚,肚子疼”闻卿整个大脑就像是咕嘟咕嘟沸腾的岩浆,他把秦鹜说的话一字一字的重复了好几遍,抱着秦鹜的力道也松了许多,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含糊的说“有宝宝,要,轻轻的,抱。”
秦鹜没想到比想象中要容易很多,他顾不上擦因为害怕留下的眼泪,一边轻声哄着他,一边不着痕迹的从他怀里爬出来,颤抖着手打开床头的抽屉,从
里面拿出注射器。
即便是肚子里有宝宝,不能伤害闻卿这一条准则已经深深刻在了秦鹜的骨子里,他手颤抖着,犹豫间错失了将试剂注射到闻卿腺体里的最佳时机。
在易感期间,即便aha对oga言听计从,但前提是在自己的安全受到保证时。
闻卿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腕,看着那尖锐的针管敏锐的感受到了危险,起初还有些迷茫,但想明白了以后,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看起来比秦鹜还要害怕,还要委屈。
他红着眼睛瞪了秦鹜一眼,很有志气的拿手背把眼泪擦掉,拱进被子里,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喉咙里出了压制到极点的哭声。
以闻卿现在的大宝宝思维,躲在被子里就不会有人看到了,不会被老婆看到,就不会丢脸,所以他开始嚎啕大哭,哭的一点aha尊严都不要,生生把秦鹜给哭愣了。
秦鹜举着注射器听着耳边堪称可以扰民的哭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思索间,被子突然被掀开,秦鹜迅退后下床穿上了拖鞋,打算以注射器为武器快逃离这间屋子。
但aha与怀孕的oga体质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几乎是瞬间他的手腕就被闻卿攥住了。
秦鹜眼圈通红眼泪要掉不掉,但与闻卿那副委屈的要死的眼睛对上,剧烈跳动的心脏莫名平静了下来,还有些想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闻卿并没有伤害他,拿手背呼噜了一把眼泪后,他眼眶红通通的把注射器从秦鹜手里夺了过来丢在了垃圾桶里。
他哽咽着,带着哭腔说“老婆,丢,丢掉,会,会扎到你的。”
做完这件事,闻卿迅又钻进了被窝里,鼓起一个大山丘,继续沉浸在被老婆嫌弃,被老婆扎扎,被老婆讨厌的极致委屈死了情绪中。
秦鹜被他哭的头疼,闻卿哭到后面明明没有眼泪了,非要干着嗓子嚎啕大哭。
简直像是个为了引人注意而故意出一些怪声的别扭幼稚园小朋友。
秦鹜坐在他身边,把被子轻轻掀开,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柔声的哄他“出来哦。”
“不要,老婆,你,你是不是要扎我呜呜呜呜
”闻卿啜泣着,把脸埋在手臂里,哭的越惊天动地。
秦鹜抓抓他的头,抛出奖励“你出来,我亲亲你好不好。”
回他的是一个泪眼朦胧,满脸都是湿湿红红的aha,他眼睛突然就亮了,像是幼儿园里得到小红花的小朋友。
他瘪着嘴巴,掰着手指头和秦鹜讨价还价“要,要张开嘴巴亲,要亲,十,十分钟。”
秦鹜心想你现在能从一数到十吗
事实证明即使闻卿不会数数,依旧可以亲到秦鹜差点喘不过气来,庆幸的是闻卿这位父亲虽然每天都在抢儿子的奶喝,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有那么点父爱,从头到尾都小心翼翼护着秦鹜的肚子。
这次的易感期格外漫长,一直持续了半个月,闻卿整日黏着他,却从未要求过,他大脑里的理智和一直都在做着搏斗,就连抱着秦鹜时都分外的小心会不会压倒宝宝。
秦鹜曾经看到他实在受不了了,这么怕冷的人在寒冬中,赤身的蜷着身体在浴室里冲冷水澡。
秦鹜隔着一道玻璃门看他,闻卿双目通红满脸都是泪,看到他过来,脸紧紧贴在玻璃上面想要亲他抱他,五官都挤变了形。
很搞笑的画面,秦鹜却哭的像只傻狗,从未有过的觉得当初的自己是个傻逼。
闻卿好爱他,他也好爱这个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闻卿的神志逐渐恢复,但还是有些傻傻呆呆的,像在秦鹜身边不停转圈的大型宠物,时时刻刻不分场合黏着叫老婆亲亲,老婆抱抱。
某天晚上,两人胡闹的忘记了拉窗帘,半夜下了场大雪。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边悠悠飘下,秦鹜似有所感,醒来却现身上一身轻松,并没有被男人双臂紧紧箍着的感觉。
“闻卿”
秦鹜小声叫了下他的名字,闻卿把被子掀开一个缝,他整个正蜷缩在被子里,侧脸贴着秦鹜的肚子,眼睛亮晶晶的看他,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老婆,我在和宝宝说话。”
秦鹜手抓了抓他毛茸茸的头,哄小孩一样顺着他说“说什么啦”
闻卿抓住他的手心亲了亲,认真的看着他
“宝宝说,小爸爸怀宝宝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大爸爸要对你好一辈子。”
秦鹜眼圈微红的反握他,笑着笑着声音都些哑,反握拉住他的手腕“你过来,别和宝宝玩啦,老婆吃醋了,你过来抱抱我。”
“好哦。”闻卿抬起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搂住他的腰,突然看到窗外眼睛都亮起了光,“老婆下雪了”
“嗯。”秦鹜藏在他的怀里,并不想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