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老太太的生日,那些长辈们都会回来,老宅里的佣人们开始了准备,宅子从里到外也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
最近顾川与宋雪媱似乎是出了问题,大家多少都看得出来,老太太也有点担心。
“顾川这孩子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女孩子生气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哄。”
楚妍笑了一声:“他们会没事的。”
大家都知道顾川爱极了宋雪媱,为了宋雪媱,他付出了那么多,再说了,他们都订婚了,肯定是不会分手的。
情侣嘛,偶尔吵吵架也正常,吵完之后说不定感情还能变得更好。
老太太也只能希望顾川这孩子能够学会变通,不要永远都是一根筋,她感慨,“以前我还担心顾川这孩子,什么事情都是按爸妈安排的去做,他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真正喜欢的会是什么吗?”
楚妍静静地听着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微笑了一下,“听说他现在能和媱媱在一起,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结果,可见我以前的担心还是多余了。”
楚妍笑着附和,“对呀,我猜他们肯定很快就会结婚,然后就会让外婆抱上重孙了。”
“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今天天气不错,老太太故意说后山那儿的花开的正好,让顾川带着宋雪媱去转转,其实也是为了给他们创造和好的机会。
楚妍则是陪着老太太坐在庭院的长椅上说说话。
老太太翻开了手里的一本相册,“我这儿还有两个孩子小时候的照片呢。”
楚妍很感兴趣。
相册翻开的那一页上,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这应该是在某场生日会上拍的,因为一个男孩的头上还戴着生日快乐的皇冠。
只不过他站的笔直,脸上也没有表情,没有其他孩子那般过生日时的开心快乐。
楚妍有一种新鲜感,“这一定是顾表哥吧?”
老太太一笑,“对啊,他小时候就爱装正经,一板一眼的,长大了就更加像根木头了。”
确实,光是从照片里看来,便能感觉到小男孩的一股小酷哥的气质。
楚妍很快又看向另一张照片,“这是沈行!”
照片里的沈行看起来要比顾川小一些,他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蛋糕的奶油,正被他的父亲提在腰上,而她的父亲正在毫不留情的打他屁股。
相片把他吱哇乱叫的一幕定格了下来,但楚妍看着这张相片,脑海里却已经浮现出了他动起来的模样,老太太之前说的不错,他就和一个皮猴子似的。
“这两个孩子的性子还真是两个极端,顾川太安静了,沈行又太闹腾了,要是沈行的调皮捣蛋能够分一点顾川,那就真是谢天谢地的事情。”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顾川就是长辈们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而沈行是名副其实的人厌狗嫌,但在某一天里,沈行居然开始努力学习了,还说要考上顾川读的大学,这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但偏偏沈行还真的考上了顾川的大学,这让沈行的父母对顾川很是感激,他们都觉得是顾川这个榜样的作用,才让沈行迷途知返。
楚妍不由得抬头,看到了在帮花匠修剪枝叶的沈行。
他那头色实在是亮眼,她总能一眼就看到他的位置。
沈行没有架子,也不矫情,和谁都能玩得来,当然,他也不是白白打工,帮了花匠的忙后,他拿着几朵漂亮的红玫瑰跑了过来。
“外婆,送给你!”
老太太失笑,“你拿我院子里的花送给我,这是什么道理?”
沈行也不害臊,“主要是体现您外孙的一片心意。”
“我看你是想送花给别人,而我只是顺带的吧。”
沈行被戳穿了小心思,他偷偷瞄了一眼楚妍,楚妍回了个笑容,他才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外婆,您外孙想孝敬您,您怎么就一直埋汰他呢?都不给他在女朋友面前留点面子。”
“行行行,我给我外孙留点面子。”老太太接过了这朵玫瑰花,拿起相册起身,“老了,坐一会儿就想睡了,我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谈恋爱,休息去了。”
佣人阿姨陪着老太太回去,老太太走到一半,又回头看了眼,恰好看到了沈行把藏在身后的那一捧玫瑰花递给了女孩,女孩洁白的面庞与玫瑰的红艳映在一起,很漂亮。
年轻就是好。
老太太带着善意的笑容,进了屋子。
楚妍收到了漂亮的花,当然是高兴的,但她也有不好意思,“你别在外婆面前这样,要是外婆不高兴了怎么办?”
“外婆当然会高兴。”沈行在楚妍身边坐下,与她挤在了一起,低下头,他笑着看她,“外婆看到我和未来的妻子感情好,她只会觉得很高兴。”
沈行的外公是传承了百年家族里的上上任当家人,在留学的时候认识了沈行的外婆,那个时候外婆掩藏了自己国内千金小姐的身份,只当做一个普通人在外学习,可沈行的外公偏偏就喜欢上了她。
顾家自诩为传承的久,规矩也多,新时代了,也还是老旧做派,讲究门当户对才行,当然是逼着他们分开,但沈行的外公不是软柿子,还放出了话自己有本事,大不了带着沈行外婆在外面自立门户,把顾家那些老学究吓了一大跳。
再后来,沈行外婆的身份暴露,是钟表行迹的周家大小姐,那些反对声也就消失无踪了。
沈行把手搭在了椅背上,楚妍也就自然而然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她看着怀里漂亮的玫瑰花,有点感慨,“你外公比你表哥要幸运一些。”
不同圈子里的人有不同的行事规则,如果外婆不是周家大小姐,谁也不知道外公和她能走到哪个地步。
沈行摸着楚妍柔软的头,笑道:“所以当表哥为了宋小姐忤逆整个顾家时,我妈还在说他很像外公呢。”
楚妍忽然问:“你们大家族里的规矩那么多,怎么我和你在一起这回事,就没遇到有人喊着规矩来棒打鸳鸯?”
“我们沈家可不兴这套。”沈行怕她多想,赶紧说:“我爸爸就是一学术分子,他教书育人的,可没有那套封建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