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完球”林玉珠痛苦地闭了闭眼,摸着胀疼的喉骨自嘲地勾起嘴角,“流星我特么手贱捡了个漂流瓶”
如果能重来,她绝对不去看海,也绝对不会因为那个瓶子奇怪又有个性而捡起来。
她也不会莫名其妙来到七六年
还倒霉催的多了一个猪队友
出身不好的姐妹俩暗恋大城市来的知青,阴差阳错被揭露。背了黑锅的姐姐不仅被村里人嘲笑谩骂,那个知青更是疯狂践她的自尊。
姐姐上吊,妹妹愧疚跳河。
林玉珠按了按喉骨,举起镜子扫了一眼勒痕,没好气地把镜子丢在床上。
“记住了,我们是双胞胎,我是姐姐,林玉珠,你叫林玉兰,玉兰花那个玉兰”
“哦哦”林玉兰用力点头,小声嘀咕“谁起的土鳖名字,珍珠姐妹也比猪栏姐妹好一点吧味道也太上头了”
林玉珠抽抽嘴角,不经意间瞥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帘中出现一道佝偻的瘦小身影。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肩上横了一根扁担。
担子的重量压弯了她的腰,每走一步,脚底下的泥水溅开,装满猪草的竹筐晃悠一下。
她抓着棕绳走得很吃力,步履蹒跚,被雨水打湿的破裤子粘在腿上,勾勒出竹竿一样细的腿型,左腿胫骨弯曲得不正常。
这是个跛子。
“你老实在这等着。”林玉珠穿上草鞋拉开门冲进雨里。
女人蹲低身子放下担子,抬手抹了一把脸,喘匀了气,把扁担换到另一个肩膀扶着膝盖慢慢起身。
眼前奔过来一道高瘦的身影,肩上忽然一轻。
那双半陷在泥水里的草鞋和熟悉的裤腿让她的心脏狠狠地震了一下。
农历三月的雨浇进脖子里冷得林玉珠打了个颤,淋着雨一言不挑着那担猪草往屋檐下疾走。
她虽不甘心自己莫名其妙穿到这个贫穷的家里,但看见这样一个弱小可怜的母亲,任她有多不甘都化为一片心酸。
方淑慧瞪大眼睛望着林玉珠的背影,灰暗的脸上顿时迸出光彩,激动地高一脚低一脚追上去。
刚摸到林玉珠的肩膀,正想把她扳过来,林玉兰突然从门里笑嘻嘻地蹦出来。
“我饿啦,早饭吃什么呀”
方淑慧脸上的惊喜骤然僵住,上扬的嘴角慢慢收拢,踉跄着脚步走上前,抖着手抚上林玉兰的脸,凑近了审视。
像是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又急又快地扯住林玉珠的手臂拖到自己面前。
林玉珠刚把扁担靠在墙根下,冷不丁被人用力拽过去,趔趄了一下扶着墙勉强稳住身形。
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捧住她的脸,对上一双盛满千言万语的眼睛,她皱了皱眉,没有动。
方淑慧摩挲着林玉珠的脸颊,那双写满风霜愁苦的眼睛在她脸上凝视了许久,布满血丝的眼睛慢慢聚上一层水雾。
她哆嗦着嘴唇,泪花聚满眼眶滚滚落下,回过头看了一眼扒着门框探过头来满脸好奇的林玉兰。
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坐在地上,喉咙里出沉闷嘶哑的呜呜声,掐着自己的大腿浑身抑制不住地抖。
林玉兰像个犯错的孩子默默蹭到林玉珠旁边,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地问“这人谁呀,她怎么了”
“身体血缘上来说,她是我们的母亲。一个照面就被认出来了,唉”林玉珠叹了一口气,示意林玉兰帮忙把瘫软的方淑慧扶起来,架着她往堂屋里走。
也不怪人家反应快。
十月怀胎又养了十八年的亲闺女,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做母亲的只消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更何况自己和猪队友跟人家闺女原本的性格压根不一样。
人家本来挺高兴自己的女儿死而复生的,不过,换了芯,那就另当别论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