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全身血液齐齐往脸上奔涌,他扶在窗台上的手指紧了又紧,垂下的睫毛颤了又颤。
“那那我是不是”
他神色一厉,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那声脆响把林玉珠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呀”她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往脸上扇。
“我犯错误了,现在就去自”
“不是,这大半夜的你自什么啊你给我回来哎呀,疼”
林玉珠拼尽了力气才把他扯住,竖在窗樘上的木棂把她的肩膀膈得生疼。
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铁窗泪
“你”宋毅一听她娇软地喊疼,顿住了往墙边去的架势。
回过身伸手想也不想地覆上她的肩膀,刚一触到带着凉意的嫩滑触感,立刻缩回手。
“我,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一会再打。嘶你这头蛮牛”林玉珠皱着小脸揉肩膀,委屈地抱怨“刚才那一下撞在木头上疼死了,你给我进来道歉”
宋毅看她皱着眉头,心疼得不行,沉默转身往后院走。
站在房门口抬起手想敲又犹豫。
林玉珠没给他犹豫的机会,拉开房门把他扯进去踢上房门,气呼呼地戳着他的胸口。
“昨晚欺负我,现在说要去自。”她都气笑了,“很有骨气,啊你去,你赶紧去,等你坐牢我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在这个偷进女厕所都是重罪的年代,真去自,不管进行到哪一步,坐牢妥妥的。
宋毅被她戳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门上退无可退,攥紧拳头青筋暴突。
听她说要嫁给别的男人,心脏骤然一缩,抽抽的疼。
“我有罪、我不是人、我不该糟蹋你”
“糟”林玉珠一口老血上来了,气急败坏低吼“没有你想得倒美”
真当她是身娇体弱易推倒、任他为所欲为呢
他喝醉了,她还很清醒好不好
宋毅快垂到胸口的脑袋猛然抬起,艰难地滚了一下喉结,结结巴巴地说“那我床那你又说我”
他的视线落在她肩上,湖蓝色的单衣盖住了先前让他心尖麻的白皙,衣襟漫不经心随意半敞着,洗得白的背心有好几处卷了边的小破洞。
若隐若现最是勾人心魂。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没静下来。
女人的甜香和香皂的清香糅合成了更致命的引诱香味,更何况她还靠得这么近。
“我也没说别的啊。”林玉珠扬手揪着他的耳朵往桌边走,抓起药酒瓶塞到他手里,“我的肩膀是你伤的,你得负责”
宋毅心惊肉跳地看着她施施然坐下,偏头把披散的及腰长拢到另一边,扯开单衣抬眸娇嗔地看他。
此情此景,他竟然想起之前梦里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白衬衫的她,也是这副慵懒妩媚不自知的勾人模样。
忽然,他觉得鼻子一燥一热,反应迅捂住鼻子,摸到一手黏腻。
手忙脚乱把药酒放在桌上转身往门外冲。
紧接着从窗外传来上墙落地后往远处奔跑的声音。
“服了”林玉珠半靠在桌上撑着额头,又气又好笑。
为什么会有这种耿直的傻男人
被他一搅和,去放绿萍的计划暂且搁置了。
她洗漱完打理好头,编完麻花辫,眼尾一扬,拉开抽屉取出他送的蓝色带。
捏着梳子,手指在梳齿上摩挲了一会,打散头重新梳。
天色蒙蒙亮,林玉珠扛上镐头,拎了一个小篮子直接去了她家任务点。
果然远远的看见有个人在那干活。
宋毅面无表情机械性地重复挖土的动作,心思却飘到了有心上人的那间房里。
刚才走得太匆忙,也不知道她肩膀揉药酒了没有,但是要他再回去,他怕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