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坐在木椅上,喝了几口茶水,听说诗韵一个人出去了,他心想,八成是去镇政府她那套房中去了,
于是吴波站起身来说:“大叔大婶,我出去看看,见到诗韵,好好跟她谈谈。”
“好吧,”诗韵的爸把吴波送到门外。
吴波一个人沿着镇上的主街,走着来到镇政府招待所。
推开诗韵那个宿舍的门。
果然,诗韵一个人,脸色苍白的蜷缩在沙发上,
他连忙走进来,坐进她对面的沙发,发现诗韵的表情很忧伤,即便是在暗淡的光线中显得灰色。
吴波不由得心疼。
吴波甩甩头,从衣袋里拿出一包红塔山,将烟卷叼在嘴上,擦了擦火机,却并没有点燃。
他很少抽烟,但今天他显得有些心乱。
诗韵看到吴波来了,举止显出局促和忧伤的神色。
女孩在暗影中默默的坐着不说话,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低声如同野猫幽怨一般的说:“我没什么,你别担心了。”
诗韵明显思路乱了,有点语无伦次。吴波感觉到这个女孩已经彻底乱了方寸。
吴波现在有足够的耐心,点上一支烟也不说话。
她消瘦了。看到诗韵这样,心里心疼。吴波凑过嘴去亲诗韵,却亲到一张湿漉漉的泪脸。
诗军也开着车来了,
他听父母说了姐姐在市长公子谭小鹏家的遭遇,怒不可遏,他咬紧牙关,牙齿咯蹦蹦一阵响。于是跑来找姐姐求证此事。
他进门就大声地问:“姐,爸妈说是真的么?”
“是的,是那个市长儿子谭小鹏欺负了姐姐。”诗韵脸上挂着泪说。
“他娘的,我饶不了这狗日的。”小伙子去厨房拿弯腰拎着一根铁棍,冲出去要就找谭小鹏算账拼命。吴波连忙把他拉住了。
“你去把那谭公子痛揍一顿,或者干脆一刀一个杀了,那确实很解气,也像个男子汉。可是你知道后果么,人家是市长公子,你可能没等到他跟前,他就打电话报警了,警察来了,把你抓起来,蹲小号,还得拘个十天半月的。你要是把他伤害了,那得对你判重刑的。”吴波说。
诗军听主任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才渐渐有所平息。
“那怎么办呢?”诗军无奈地问。
“咱们现在是社会公民,还是要在法律框架内行事。”吴波说。
诗韵低着头,急促的呼吸着,好一会儿她猛然地抬起头说:“我有足够的证据,想扳倒谭小鹏的话,我去做污点证人。”
吴波听她哭诉,问她证据在哪儿,她说都被孙富书记拿去了。
“你得把证据要回来,现在打官司没证据是打不赢的。”吴波说。
“我真是昏了头了,孙富说要那内衣和饮料瓶,我就给他了。”诗韵问。
“我们出去走走吧,这样心情能好一些的。”吴波对情绪很糟糕的女孩说。
诗韵没有说话。双手抱着肩膀,跟着吴波和弟弟出了门,弟弟坐在驾位上,发动着了汽车,
吴波低声对她说:“上车说吧,外面风大,外面有些冷。”
诗韵拉开后排的门钻进去,
吴波觉得这个女孩的嗅觉特别地灵敏,犹豫了一下,总觉得这里头有点啥不对劲地地方,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诗韵叹息一声。
吴波钻进车内,轻轻的带上门时还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带上了。
车厢里的诗韵这个时候笑的有点勉强,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我命不好。”
诗军他们开着车,来到镇郊的槐林,在小河边,他们下了车。
河面上有很多小虫在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