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头给人甩了一地。薛剑擡起头,终于等到了他这又爱又恨的儿子。站起来从兜裏掏出钱包,裏面一叠钱,还有几张银行卡,交到他手上,醉醺醺的说:“他妈的小兔崽子,回来爸就给你奖励。你拿着。”
“……”
“白雅秀怀孕了,他妈老子亲手把种给扼杀了。”薛剑脸逐渐狰狞,像个不要命的罪犯,吓得旁边叫嚣的工人立马走远。
薛洲脑子裏浮现出了几个画面。
去吉他行的那天,说衣服穿不下的白雅秀,出院后的传闻。
虽然对于为什麽要大打出手,还是个疑问。
但总算连上了。
“现在那货要起诉告我。”薛剑吸了口烟,咧着嘴,歪着头,对薛洲极其阴险的笑着,“告我我就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后,就看着薛剑猛吸一口烟,最后将手上的烟扔在了地上,拍了拍外套上的灰,站都站不稳,就朝大马路边走去。
目视前方,步子丝毫不畏惧,马路上的车辆远远的就剎住了车,伸出头来骂。
真不怕撞死!
薛洲咬牙,追了过去。
今天以前,他还是觉得薛剑是个可恨可恶可憎之人。现在竟然开始同情他,是个可怜人,没了妻子后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样样不行,喝酒麻痹自己,牵扯到身边人,也可悲。
如果他妈还在的话,他和薛剑的关系又会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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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成为异乡人呀
了断
“小金刚”小心行驶进天和小区内,郝宇转了个弯,停在了对面画的框内,正準备下车,家门口的灯忽然亮了,一人就那麽忽然的蹭的出现在他车前。
吓得条件反射,把车门又给关上。
大晚上的,虽然他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但前面这人跟鬼似得。
忽然出现,还披着头发,看不清脸,肩膀都在颤抖着。得亏还没下去,不然得走不动道。
郝宇摇下窗户,伸出脑袋:“你他妈谁啊想吓死我继承我财産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只有帮我还花贝的份,小样,还不快滚。”
那穿着白色长衫的“女鬼”好像是听懂了话,幽幽的飘出前窗的视线,朝着车窗这边飘来,郝宇见此拼了老命的加速关闭车窗。
“别关…”
郝宇听这声,戛然而止。
化成灰都能认识的人,就算只发出一个音,都不会听错的声。
高珠。
他反按下去,阴沉说:“滚。”
“郝…看我。”高珠弓下腰,撩开了头发,一张脸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