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灵站在那里,不禁微微瞪大了双眼。
只听一声“小心!”她便被人搂腰滚到了地上。
来人以身相护,自己摔倒在地,将她稳稳抱在身上,不伤分毫。
等到反应过来,闻灵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只见他眼中带着焦急,张口便道:“你——伤着没有?”
他语气急切,好似她是他最重要的宝贝。
闻灵眼睛闪了闪,趴在他怀中,抬手去摸他的脸,柔声道:“妾无事,倒是郎君,怎么几日不见,竟瘦了这样多?”
她俯身趴到他耳边小声道:“可是想妾想的?”
叶荣舟先是听闻她无事,不禁松了一口气,后又被她那样调戏,忍不住脸色一红,轻搂着她的腰,良久,终于小声回道: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子怎得叫我等了这样久?”
慌乱叶荣舟被她逼的退无可退
他们两人趴着的地方正好长着一株松柏,遮挡了外头的视线,原本带着闻灵过来的谢怀玉只能影影绰绰瞧见两人的身形。
眼看着闻灵没有被伤到,她轻拍了下胸脯,走到院门边,去拽飞插进门框里的那把长刀,却发现刀插得太深,怎么也拔不出来。
“那个谁?”她回头去叫有些发愣的谢添,“劳烦过来帮把手。”
谢添看了眼早已站起身的叶荣舟和闻灵,抿起唇角,大步走到谢怀玉身边,伸手就将刀拔了出来,插进刀鞘,然后又转身回到了原处。
谢怀玉:“”
怎么感觉这人不太喜欢自己的样子?
她撇了撇嘴,决定不理会他,提着裙摆跑到闻灵跟前,拉着她一边仔细打量一边道:“阿姊,你没事儿吧?”
闻灵悄悄在背后松开叶荣舟的手,笑着摇摇头:“没事。”
叶荣舟眼睛一直瞅着闻灵,见她松开自己的手,不禁垂下眼眸,再次将手握了上去。
闻灵今日衣袖十分宽大,两人离得又近,因此这一番背后的小动作并没引起谢怀玉的注意。
她正忙着数落叶荣舟:“叔公,您也太不小心了些,好好的刀不拿稳,若是您方才救阿姊的动作慢些,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在平日里,她这样指责自己,叶荣舟定要敲她的脑袋,斥责她没大没小,可如今,他却只垂下眼睛,暗自在背后捏紧闻灵的手,淡淡道:
“你说的对,是我的不是。”
闻灵侧脸去瞧他,只见他抿起唇角,下颚收紧,一副听训的样子,不禁暗自疑惑。
他这幅样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装?
若是前者,那自是再好不过,可若是后者,那么此人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心思深沉。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望向她,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方才虽然护着没叫她摔到,但地上有许多他练刀砍掉的枝桠,她又这样娇嫩,可能被刮着了也未可知。
谢怀玉也跟着问:“阿姊?”
闻灵按下心中的疑虑,对两人笑了笑,道:“我真没事,只是瞧着国公好看,便多瞧了两眼。”
这里虽没外人在,但她这样大胆的调戏,还是叫叶荣舟红了耳根,他下意识去瞧其他三个人。
谢添已经抱着刀转身,只留一个背影,小奴微微大张了嘴巴,一副惊讶的样子,而谢怀玉则是眼睛不停的在他和闻灵身上转悠,须臾,终于一副了然的样子,拍手道:“叔公是生的好看,阿姊,原来你是瞧上了他的脸啊!”
只听噗嗤一声,她背后的小奴发出一声嗤笑,见叶荣舟望向他,立即捂嘴,学着谢添的样子背过身去。
叶荣舟收回目光,提醒谢怀玉:“今日你阿爹休沐,正好得空,你去陪他说说话,我来招待方娘子即可。”
谢怀玉有些不愿意,阿姊是来找她的,怎么偏要将她支走,刚要出口反驳,却猛然瞧见两人衣袖下相握的手,方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开始脸上发烫,暗道自己怎么这样迟钝,她家叔公这明显是想跟阿姊单独待一起的样子,偏她这才明白。
完了,方才她那副傻样子,定被叔公狠狠嫌弃了!
她人一急,说话都有些磕巴:“那个叔公您您提醒的对正好我有话要跟阿爹说。”
她冲闻灵讪笑起来:“阿姊,我先去了,就让叔公招待你吧。”
说完,不等闻灵回她,便转过身出去,没走两步,又回来指着谢添和小奴道:“你们两个也跟着我过去吧,我有事交代你们。”
这两个人能不能学学她,有些眼力劲,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呢?没瞧见叔公他老人家都要冲他们飞刀子了吗?
小奴偷瞧了叶荣舟一眼,立马应了声是,拉着还愣着的谢添赶忙跟着谢怀玉出去了。
三人走后,院里立即清静不少,叶荣舟满意地拉着闻灵往里走,道:“外头日头大,晒的慌,走,到里头去。”
闻灵笑道:“郎君是要请妾到内室去坐吗?”
叶荣舟脚步一顿,刚好一些的耳朵又重新变得通红,他捏着闻灵的手不吭声,半晌,终于抬脚,直接将她拉进自己屋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将她抵到门上。
闻灵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鼻尖上,脸上的肌肤不禁有些战栗。
许是刚在院子里舞完刀,他身上有一股属于成年男人的汗味,夹杂着一股皂荚的清香,丝丝缕缕钻进她的鼻尖。
闻灵眼睫轻颤,目光所及是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头还残留着几滴细密的汗珠,她顿了顿,轻启朱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