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是外姓人,自然怕得罪姓裴的。
6时保证:“我不会乱说的,七叔,大家都知道裴大牛打他夫郎吗?”
“应该是吧,我听到过好多回了。”
6时心中有了计量,他将手缩进袖子里。
七叔觉得6时忽然问裴大牛的事怪怪的,不解问,
“时哥儿怎么突然对裴大牛的事感兴趣了,莫不是也听到村里人说。”
6时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是看到他夫郎被打得满身伤,就剩几口气吊着,怪可怜的嘞。”
七叔叹口气,说道:“是啊,嫁过去两年都没生出孩子来,只怕日子更难过。”
6时心里唾弃道:那还不是因为他不能人道心理扭曲!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县城,广聚轩的伙计在帮6时卸货。
6时坐下来喝了口茶,将掌柜给的银两收好。
6时这次来得早,店里还没来客人,掌柜也清闲。
他见6时蹙着眉间,明显是心里头想着事。
“时哥儿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掌柜和6时熟,两人之间交谈也没这么约束。
6时抬眼看他,想到掌柜不是村里人,和他说说也无妨,便将裴清雨的事挑着捡着给他说了一下。
掌柜面露震惊,好一会才说道:“世间竟有如此畜生之人!”
6时撑着下巴,有点愁:“是啊,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他。”
他看向掌柜,说道:“我会不会有些善心泛滥了?”
掌柜摇摇头:“这要是换做我,我也会忍不住帮他,只是大多时候不想沾上麻烦,时哥儿如此,世间已是难得。”
“要那位小哥儿与他丈夫和离确实有些难,不过你家不是有些产业吗,可以招他做工啊,这样日子会好过一点。”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若是裴清雨没有脱离裴大牛的话,迟早会回到火坑里。
告别掌柜后,6时买了些果子前往白鹭书院。
依旧是后门处。
裴清晏青色的身影出现,6时心中烦闷一扫而空。
他像只欢快的小羚羊,高兴地飞奔向心之所向。
裴清晏一下抱起他颠了颠,“瘦了。”
6时与他额头相抵,他环着裴清晏的脖子,声音粘乎乎的。
“你说瘦了就瘦了叭,不过我可是有好好吃饭睡觉的,姑姑做的饭可好吃,我餐餐吃一大碗饭。”
裴清晏轻吻他的脸颊,不舍得把人放下来。
6时抱着他撒娇:“我昨天在后山上捡到个人,可把我吓到了!”
裴清晏动作一停,声音微沉:“什么人,怎么吓到你了。”
6时晃晃悬空的脚,“是裴大牛的夫郎裴清雨,被他赶出来躲在咱家后边。”
他跳下来,夸张地在自己身上比划。
“你不知道啊,他身上,前胸、后背,全都是伤,跟被用刑了一样!”
“被姑姑抱着哭了好久,要不是被我捡回来,我感觉他就要死在后山上了!”
他拉着裴清晏的衣襟,迫使他俯下身来。
6时踮脚,在他耳边小声道:“因为裴大牛不能人道,心理变态,跟宫里的太监一样喜欢在这方面虐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