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方达的话,谢必安那雷打不动的严肃神情也开始复杂起来。
“我现在有两个猜测,一是这马景山就是凶手,而幕后之人就是那个户部尚书,二就是这件事情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不管是马景山还是那位户部尚书,都是被人陷害的,凶手另有其人。”
“栽赃陷害”,范无救张大了嘴:“谁敢陷害尚书大人,那可是正二品,直接对陛下负责的一部尚书啊。”
方达缓缓的开口:“如果不是栽赃陷害,为什么现在马景山口不能说,手不能写,肯定是有人不想让他开口,怕从他身上查到什么。”
“你是说马景山是户部尚书派人,将他弄成了人彘的模样。”
“或许幕后之人早就算到了这一步,利用刑部官员为同僚复仇的想法,将马景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谢必安却是忽然开口问道:“如果幕后之人真是户部尚书的话,直接派人将这马景山在牢里弄死就行了,干嘛还多此一举。
况且今日户部尚书御前辞官,就算是他想要灭口余洪胜,也断然不会找自己府里的护卫,落人口柄。”
方达同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么看来的话,杀害余洪胜的凶手很可能根本就不是马景山。”
他抬起头看着王泽川再次说道:“头儿,既然案子有疑点,应该重审!”
王泽川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三个下属,面露为难之色。
“三法司会审定的案子,要想翻案,谈何容易,刚何况这些全都是你们的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方达则是郑重的躬身行礼说道:“证据不是凭空得来的,只要用心去找,肯定会现什么端倪。”
“我们愿意共同去寻找证据!”谢必安和范无救也同样抱拳行礼。
王泽川依旧是透露着为难的表情,没有说话。
方达狠了狠心,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开口说道:“头儿这两天一直在衙门里忙前忙后,夜不归家,着实辛苦,这些银子能够买件衣服,安抚一下嫂子。”
方达知道自己的这个上司贪财,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将他手里仅剩的一张银票拿了出来。
这还是他买房子剩下的唯一一张五两的银票,手里的碎银子也在昨天付了车费了。
现在方达的兜里绝对是比脸上还要干净。
“也不知道老王粮食卖出去了多少,只能晚上回家的时候,找小鱼要些零花钱花花……”
书铺的生意一直是小鱼在打理,方达知道这妮子手里肯定有银子。
果然,王泽川见到桌上的银票,本来无神的两只眼睛顿时放出了光,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乞丐见了白面馒头一样,他急忙将银子揣进怀里。
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子,一脸正直的说道:“我们锦衣卫的宗旨就是巡查缉捕,除暴安良,既然案子有疑问,作为大明锦衣卫,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站在方达左右两侧的谢必安和范无救都看呆了,相认心里不约而同的同时想到。
“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