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岱安好奇道:“一等如何?二等怎样?三等又是什么?”
“一等,保你进得前二十,他日留在京中做官;二等,保你进得前五十,入得前途好的院部做官,三等,保你上榜,可去做个地方官。”
林岱安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转头去看殷宁的意思。
殷宁铁青着脸不说话。
林岱安问那老板:“怎知你不是招摇撞骗?”
“不瞒二位,小店做这生意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为免官府查人,每年的地方都不一样。”
这般说来,前些年科举选出的人,竟都有些可疑了。
林岱安都不忍再看殷宁的脸色,毕竟,方才殷宁还在为自己广开科举、选自己所想之人而骄傲愉悦。
只见殷宁从腰带里摸出一个翡翠扳指,冷着脸道:“这是我家里祖传的宝贝,价值百两,你若敢欺诈,我不饶你。”
那老板见到翡翠扳指,知道是个宝贝,两眼放光,连忙取了一套二等题来,递给殷宁。
又转头看林岱安,“这位学子不买么?”
林岱安苦笑道:“在下买不起。”
那人露出鄙夷神色,又嘱托殷宁,“你得了题与答案,千万保密,不可再转卖他人,否则倒时候有人与你答得一模一样,你便逃脱不了舞弊罪名。”
殷宁二人出了店,回到街上,卫总管看到他们,连忙掀开帘子。
一上马车,殷宁就当即拆开了卷轴,展开来看,待看到题目时,脸色大变。
“岂有此理!”
殷宁狠狠将那卷轴仍在车壁上,眼中似着了火。
林岱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怕是殷宁亲自出的题,已遭泄露。
“陛下,或许是有人揣摩圣意,无意中押对了题目。”
殷宁咬牙道:“绝不可能!此事,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当夜,那家店铺便被查封,魏典原本刚了结一桩大案,好不容易休假,又被传召,收到谕诏叫他火查案。
第二日朝堂上,殷宁当庭怒,给谢丞相定了个失察疏忽之罪,免去了他的主考官职务,叫他暂停一切相权,回府闭门思过。
主考官的职务,临时交与礼部尚书宋澜。
这日清晨,林岱安按惯例读完书,心中却总挂念着薛灵均,胸口一阵阵闷,像有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压在上面。
他打听了兵器司的地址,想寻过去。
正走在路上,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一条巷子里。
他连忙追过去,在一家矿料店铺前,听到薛灵均熟悉的清冽之声。
“掌柜,来十斤硫磺,二十斤硝石,三十斤木炭粉!”
“好咧!”
林岱安迈步进去,见薛灵均背对着他,静静站立在掌柜台前等候,穿的还是上次那身素净白衣。
只是,脚上,却赫然戴着一副镣铐。
林岱安上前一把扯住他,连眼睛都红了,“怎么回事?谁给你戴的?”
薛灵均被吓一跳,微微吃惊,见到是他,神色平静下来,淡淡道:“我是戴罪之身,原本该待在监牢,能自由出来行动已是陛下恩赐,但按律法,当然要戴上镣铐。”
“陛下可没说过这话!”林岱安蹲下身,低头去抓住那钢索打造的锁链,想扯断,却徒劳无功,顿时怒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