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安的回复隔了一分钟才发过来:老婆我错了!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你肯定不会接受。
舒珮的自信心很快被打击成渣渣,半是生气半是委屈的回:你还真了解我。
贺子安回了个得意的表情,又说自己累了,让她早些休息。
大半夜被惊吓醒来,舒珮哪里还睡得着。睁着眼躺到天亮,起床开开电脑先上网看了下安福寺的活动,跟着开始跳肚皮舞,前后跳了将近40分钟,出了一身汗之后,感觉浑身都轻松不少。
转眼到了周二,舒珮早上还没醒就接到陈瑶的电话,问她到了哪。跟陈君萍约定的时间是早上7点出发,她一看时间已经6点20分,瞬间吓得一激灵。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下楼拿了车,心急火燎的开出小区。好在一路上都没遇着拥堵,舒珮到达高速入口,时间正好6点50分,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10分钟。
拧开矿泉水灌了一口下去,远远看到贺家的车子平稳开过来。放下车窗开心的朝陈瑶招了招手,发动引擎跟上去。
经过20分钟左右的行驶,两辆车徐徐开到距离新港30公里的坪山脚下。安福寺依山而建,气势恢宏环境幽静,寺门正对着湍湍而过的影翠江。
将车开到寺门外的停车坪,舒珮带上头天买好的贡品,下车去跟陈君萍打招呼,顺便问她要不要尝尝寺里的斋饭。
“我要吃!”陈瑶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挽着陈君萍的胳膊撒娇:“姑妈,我早餐都没吃呢。”
陈君萍慈爱的望她一眼,目光转向舒珮:“珮珮,你吃过没有?”
“吃过了,我们先去上香,等上完了再下来尝斋菜也不迟。”舒珮略路有些紧张:“陈瑶你说呢。”
陈瑶一副我没问题的模样,点头微笑:“嫂子的提议很好,姑妈,我们快点进去上香吧。”
陈君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拢了拢围巾,迈步跨进寺门。舒珮随后跟上,悄悄和陈瑶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
结果两人都不知道,上香的步骤原来如此繁琐。既要净手,又要听早课,末了还要每尊菩萨都拜一遍。寺里一共供了十八尊菩萨,而且全部都在山上。
全部拜完回到正殿,舒珮站着都能感觉自己的腿在抖,胃里更是饿得咕噜直叫。陈瑶的情况也没见多好,而且看起来,比舒珮还要惨。
三个人当中就陈君萍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出了大殿,脚步轻快的往山下走去。
陈瑶气喘吁吁的跟上舒珮,小声嘀咕:“嫂子,我琢磨着姑妈是在试探你呢。”
舒珮回给她一个苦笑,心里当然清楚婆婆的用意,幸好自己这一趟基本没耍半点骄纵脾气。双腿发颤的来到山底的斋食楼,陈君萍已经点好了斋食,笑着催促她们快去洗手。
又累又饿的两个人洗完手回来,看着没有半点荤腥的斋食,竟诡异的食指大动。
陈君萍吃相优雅,每一样都是浅尝辄止,吃完放下筷子笑容和蔼的关心道:“你俩累坏了吧?”
“还好,不累的。”舒珮抢先作答:“我平时也有运动。”
陈瑶嘴里满是食物,含糊道:“我也不累,姑妈你呢。”
陈君萍笑笑,拿纸巾擦了下嘴,又说:“你们慢慢吃,我去江边的古树挂只长寿灯。”
陈瑶赶紧点头:“好的。”
舒珮目送陈君萍走远,一直笔挺的后背瞬间垮了下来:“你姑妈的试探好别出心裁。”
“她大概是在试你的耐性。”陈瑶呼噜吞了一口凉拌豆腐:“二哥不能说话,要是你没点耐心,将来有了孩子的话,不光是她我们都会觉得担忧。”
舒珮闻言瞬间莞尔:“想这么远做什么。”
陈瑶顽皮的吐了舌头,小声哼唱:“婆婆的心思你别猜……”
舒珮忍不住乐了,等她吃饱,一起去江边看热闹。正走着,忽听江边的方向传来阵阵喧哗,继而有人大叫“谁家的小孩掉江里了!”
舒珮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江边猛跑。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很快就要完结了,三素化身码字能手,大家为毛不给点个赞~~~~~~~~~委屈脸!!
幸福
陈瑶见状,脸色变了变,一想到陈君萍向来热心肠,旋即飞快跟上。
高高的江堤上围着不少前来上香的香客,靠近江边的古树根下,数位上香的女客在大声呼救,其中一个小身影正拿着竹篙跳到竹排上,试图下水救人。视线前移,水流平缓的江面上,已经有人下水,看着水性不大好的样子。
看清竹排上的人是陈君萍,舒珮当即吓得失声惊叫,惊恐的让她别动。酸麻到发抖的两条腿,这时浑然不觉得疼,蹭蹭蹭从江堤的台阶上往下跑。
兴许是江边风太大,古树根下的人说话,江堤上的人能听着,上面的人怎么喊,下边好似只隐约听个声。舒珮越跑越急,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陈君萍往江里跳。
半分钟的时间不到,舒珮跑完了十几米长的江堤冲到江边,焦急的叫陈君萍回来。所幸最近一直晴天,江边的水位不算太深,那位水性一般的雷锋大哥,已经救起落水的小孩,正托着慢慢往岸边走来。
江水幽清见底,大块夸张、锋利尖锐的礁石,在水底下隐约可见。江面上吹来的冷风寒意极重,舒珮走上临时码头的竹桥,迎着冷风慢慢前行,后背的衣服不知何时早已汗湿。
冷静走到竹桥的尽头,她一手握紧用来固定桥身的木桩,半蹲□子朝陈君萍伸出手:“妈,落水的孩子得救了,江边风大,您快些上来。
陈君萍约莫是当时太急,中跟的鞋子踩在有些腐朽的竹排,哪还有半分之前的稳当。然而越急,竹排晃得就越厉害,舒珮急得不行,高声叫来身后的陈瑶帮忙。
两人一个在桥上,一个拿着长长的竹篙伸到陈君萍手边,徐徐往回拉。过了片刻,竹排终于横到桥头,舒珮赶紧抓住陈君萍手拉她上桥,一张嘴话都说不利索:“妈,你要不要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微微颤抖的声线,听在陈君萍耳中,就跟小孩撒娇似的软糯,让她没来由的心疼了下:“我也是一时情急,没想太多。”
“我知道……”舒珮吁出一口气,跟着陈瑶一起扶她下桥。
落水的小孩没什么危险,就是江水太凉约莫受了惊,任由他爸妈怎么呼喊就是不吭声。不哭不闹的坐着,嘴唇冻得乌紫。
要不是围观的人催着送医院,那对父母没准还在坐在地上大哭不止。舒珮看得心有余悸,赶紧搀稳陈君萍的胳膊,往江堤上走去。
原本说好上完香就回新港,结果陈君萍从长居安福寺的居士口中,得知祈福法事即将开始,于是又要留下来。舒珮特意请了一天的假陪她,哪里好意思开口说不。
求助的目光望向陈瑶,后者心领神会,三言两语就把陈君萍的念头给劝退了。因为她说:“我早上听陈恺说,奶奶昨晚没怎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