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屎尿味,想想那画面她都要呕吐了。
呕吐?
生病?
尤小怜想到此处,果断装可怜了。
她也确实可怜,风寒还没好,脖颈就被掐伤,连手肘也磕破流了血,呜呜呜,她真的好可怜啊。
“嘶,好疼啊!”
她紧蹙秀眉,拉开袖子,歪头看手肘处的伤,确实擦破了皮,流了血,还青紫一大片,因她皮肤白嫩,凝霜赛雪,乍一看,分外触目惊心。
“丁嬷嬷,你看奴婢这样了,如何去倒夜香?还望丁嬷嬷怜惜呀。”
尤小怜泪眼汪汪看着丁嬷嬷,装惨卖乖讨人怜。
但丁嬷嬷会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
丁嬷嬷在后宫待久了,最是知道她们女人的眼泪不值钱。
“尤姑娘求错人了,你想要怜惜,轮不到老奴给你。行了,废话少说,老奴谨遵殿下之命,不敢懈怠。”
她说完,朝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小太监也很有眼力见,收到她的指示,立刻上前说一句:“尤姑娘,得罪了。”
话音落下,就要动手拖她走。
“等下!”
尤小怜见装可怜不成,也就改变计策、据理力争了:“丁嬷嬷莫非忘了奴婢来东宫的使命?徐大将军是让奴婢来伺候殿下的,眼下真去倒了夜香,染了污浊之气,如何伺候殿下?听说丁嬷嬷乃是殿下的奶娘,待殿下最是亲厚,应知殿下最需要什么。”
谢政安要当皇帝了,需要向天下证明自己是个健康完整的男人,更需要皇嗣,但他不近女色,就对他很不利了。
丁嬷嬷也知道这一点,作为坚定的太子党,也是坚决维护他的利益:“两年没见,尤姑娘这张嘴越发会说了。”
丁嬷嬷被尤小怜说服了,冷冷扫她一眼,就带人离开了。
当然,她离开偏殿后,直接去谢政安面前复命了。
“殿下,尤姑娘手肘受伤,暂时干不了重活。”
丁嬷嬷故意夸大尤小怜的伤势,想看看谢政安的态度。
谢政安躺靠在软榻上,冷着一张厌世脸,一口一口喝着酒,并没什么态度。
他像是没听到丁嬷嬷的话,微眯着眼,目光很迷离。
丁嬷嬷看得很心疼,忙小声劝着:“殿下且爱惜自己,纵酒伤身啊。”
谢政安依旧没理会,继续喝着酒。
酒水熏染得他俊脸很红,脖颈白皙的皮肤也泛着诡异的红,整个人瘫在那里,眼眸流转间,透着一种妖冶的风流。
多么俊美的矜贵人儿啊!
偏偏就出了那档子事!
丁嬷嬷满心遗憾,也不敢多看,就转开视线,盯着地面散落的酒瓶,继续说:“天色不早了,殿下明天还要忙先帝的葬礼,还是早些休息吧。”
谢政安还是没理会,只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是。老奴告退。”
丁嬷嬷也没多待,躬身行了礼,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