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這隻怪談竟然是由當初安羊市連環殺人犯的情緒而生……那些其他的手腳又是什麽?
麻繩,小刀,鋸子……方紡的面色變得蒼白。
在安羊市連環殺人犯後,社會上有6續出現過一些針對他的模仿作案,那些模仿者有的被抓了,有的還在逃,而這些工具便是那些模仿者經常使用的,用來折磨受害者的東西。
沈浮見方紡面色不太好看,以為她是被嚇到了:「我們先把這隻怪談收容起來吧。」
方紡點頭,用工具將之收容,但面色還是沒有什麽緩和。她在想這隻怪談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有不少獨居者沉默地遇害了。
「你認識他的臉?」沈嘉樂人情練達,看出方紡表情上的含義,他頓了頓,「說起來,那張臉確實有點熟悉。」
「是一個連環殺人犯,沒想到這樣的人……死後竟然還能變成怪談為禍一方。」方紡臉上寫滿憤怒,連帶著放收容器的動作也格外粗暴。
沈嘉樂腦海中最先浮現出的就是安羊市的案子:「不會是安羊市那個吧?」
「對。」
方紡深吸一口氣:「我現在要先帶著這東西去安頓,大師您既然願意接普通人的單子,那要不要考慮下也接我們局裡的單子做一做?」
沈嘉樂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接著裝道:「局裡?單子?」
方紡便向他解釋一番怪談局的相關事宜。
沈嘉樂對今天得到的信息量很是滿意,轉而拿著腔調道:「既然是救人的事,自然是好。只是我不太想暴露自己現實中的身份,怕禍及家人……你看?」
「那就像雨衣大佬一樣,您出來做任務還是穿雨衣,我們這邊也不會探查您的消息,」方紡一回生二回熟,熟練地拿出自己剛提還沒來得及捂熱的通訊器,拆下定位晶片遞給沈嘉樂。
沈嘉樂接過通訊器順手墊了下重量,輕笑一聲:「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通訊器聯絡。」
茲事體大,方紡與二人告別後直接撥通了沈山海的電話將人從睡夢中叫醒。
一聽是要加班,沈山海整個人就是一整個萎靡的大動作,但還是認命地套上保暖內衣和外套,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感受到他的動靜,藍斯思睜開眼:「這大晚上的,還做什麽去?」
「加班,說是來了個大項目,要好幾個部門一起聯動做。」沈山海不顧衣服穿到一半,俯身親了親老婆的額頭,「你繼續睡吧,我儘量快點解決問題,晚安。」
他穿好衣服拿上公文包急匆匆地出了門,回程中,沈浮與沈山海出門走的是同一條道,遠遠看見沈山海跑出門攔計程車,他心下奇怪,想著一會兒回去了問問。
回到家中,沈浮脫下雨衣,將頭髮揉得凌亂,又對著鏡子捏了捏臉頰,看到臉頰泛紅這才腳步虛浮走出房間,敲響爸媽房門,他小聲問:「媽媽,我可以進去嗎?」
藍斯思本就沒睡著,聽他動靜當即道:「進來吧。」
沈浮裝作困頓模樣:「我剛才好像聽到外面有聲音,所以出來看看……爸爸人呢?」
「你爸啊,剛被公司叫去加班了。」藍斯思無奈道。
回到家中的沈嘉樂聽到外面動靜也出來看,走到門外聽得這話連忙插話抱怨:「怎麽又加班,這個月加班的頻率有點高啊,爸那個身體撐得住嗎?他年紀也這麽大了。」
沈浮聽得也有些擔憂,蹙著眉。
就在此時,沈嘉樂忽覺鼻子痒痒的,而後重重地「阿秋」一聲。
藍斯思猛地擡起頭:「不會是感冒了吧?」
「感冒,我身體好著呢,怎麽可能感冒。」沈嘉樂十萬分的不信。
不顧沈浮要泡藥給他喝的挽留,沈嘉樂踏著自信的步伐回到房間。
開玩笑,他堂堂黑暗主宰,感冒?
怪談局的燈通宵亮了一整夜,期間,時不時有別的部門的大領導坐著專車趕來,詢問事情進度,主要也是為了知道那些在逃連環殺人犯的下落,也好將他們抓捕歸案。
各方聯動起來,被抓捕的怪談很快在沈山海的審訊下將一切吐露,具體包括最近的犯案地點過程,以及一些還未的其餘殺人犯所在何處。
生人也有情緒,那些在逃的殺人犯對於殺戮的扭曲渴望也融合在了這一隻怪談中,因此,它知曉他們的下落和近況。
沈山海本以為能夠心狠手辣到將自己的同類虐殺的怪談會很難審訊,至少也得動用幾種大的審訊道具才能讓對方吐露出什麽,但幾乎只是他剛擡起手,那隻怪談便什麽都招了。
原來它也知道屠刀落下的時候,是會痛的。
按照它給出的信息,相關部門很快在各地抓捕到逃竄在外的殺人犯,其中隱藏的最好的一個現在甚至已經改換身份娶妻,過得就仿佛正常人一般。
後來,衆多大逃犯的消息在網絡上激起不少討論,昔年受害者的親人們紛紛直呼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連著加了一晚上的班將怪談的過往盤得明明白白,沈山海剛在辦公室坐下抿了一口苦茶,就見方紡後腳溜達進了辦公室。
她焦頭爛額地和各部門溝通了一整晚,這會兒心疼地摸著剛被發現掉落在自己外套上的頭髮,摩挲了好幾秒才不舍地將它丟進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