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名侧头望着窗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江子疯洗了脸洗了手,走过去解开她身上的绷带,用棉签蘸碘酒,小心翼翼的给她擦药。
给她伤害,予她疼痛的人是他。
可是看她胸口伤痕,心疼的人也是他。
他说:“伤口发炎了,要是疼你就告诉我。”
江未名像听不到他说话,整个人呆滞,木然,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
“江未名。”江子疯瞪着她,用力将棉签按在她伤口处,红色的血液浸染出,他说道:“回答我。”
江未名没有反应,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不说话?装聋子?我知道你听得见。”江子疯继续给她涂药,无力道:“你总会知道怎么逼疯我,你早晚要杀死我的心。”
快速给她上完药后,江子疯又给她换上了新的纱布,江未名眼神空洞,也不看他,也不说疼,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江子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将她脸上的头发绾到耳后,忍了刚才的脾气,复又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长安无数山,可怜无数山。
“枫落江山岸,寒煊秋叶归。”
江未名回头,她想起来了。
她说:“他叫林屿枫,是我的爱人。”
右手轻轻覆在心脏上,江未名眼里红润,她告诉他,“这里会痛,因为小名想念他。”
“闭嘴。”还是不改,江子疯恨她,掐她脖子,捏住她喉咙,“不要提他。”
江子疯用了力气,江未名无法呼吸,脸涨的通红。
被扼住呼吸,江未名身体发抖,逐渐两眼翻白,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差点使她窒息,江子疯才恍然回过神。
他猛然松开手。
一双眼睛,满是惊恐,江子疯生怕自己真的弄伤了她。
他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把她抱在怀里,不断的拥紧她,呢喃道:“没关系,没关系,只是坏习惯,改,慢慢改,就好了。”
“改不了。”江未名眼睛瞪得大大的,疯道:“我改不了。”
江子疯忽略她的话,就当没听见,倒出粥,用勺子喂她嘴边,“这么久没吃饭,你一定饿了吧,来,先吃饭吧。”
江未名和他对视,她神色哀伤,眼泪大颗滑落,哽咽的声音里充满委屈,“我说,我忘不掉他,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勺子递到嘴边,江未名依旧不吃,一上午的劳累令江子疯胳膊酸痛,他看着她,眼神阴郁,“为什么不吃饭?”
江未名依旧是重复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想见他,我想见他。”
江未名太任性,江子疯握紧了勺子,他实在是拿她无可奈何。
江子疯抬手擦掉江未名眼尾的泪水,伤道:“问你什么都没反应,只有提到那个男人,你才会有所动容。”
江子疯知道,她是真的疯了。
放下碗勺,江子疯起身俯视着她,沉默良久,悲戚道:“江未名,你是个疯子。”
他沉默的抽着烟,不找到林屿枫这个人,她似乎永远都放不下。
待三支烟燃尽,江子疯妥协道:“我的世界只有你,只要你不离开我,你爱他,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爱他,等这座城市解禁以后,我们一起去找他,去见他,这样,可以么?”
他倒要看看,林屿枫长什么狗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