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一早就看到了慕祈和慕饶,她笑着冲她们颔示意。
几个坐的近的皇子以为她在看自己,都芳心萌动起来。
“她看我了!”
“看的是我!”
“她明明是在冲我笑!”
……
凤倾走到玉阶下,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叶倾,承蒙陛下隆恩,不胜惶恐。”
煊皇抬手示意她起身。
“不必多礼,朕早就听闻苍澜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斐然,与常人不同。祈儿都已告诉朕了,朕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请上座。”
殿中的人都清晰地听到了煊皇的话,再看向凤倾的眼神有敬畏,有嫌恶。
“她就是传闻中那个残暴的苍澜王?”
“这么一个明艳的美人怎么会是苍澜王?”
“苍澜王不是大雍死敌吗?陛下怎会宴请此人?”
凤倾对她们的窃窃私语恍若未闻,她施了一礼:“谢陛下。“便悠悠然随着内官指引落了座。
慕祈举杯示意,凤倾也笑着举杯,遥相呼应默契满满。两人的动作都落入了煊皇眼中。
她保养的极好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沉。
原本以为,苍澜王身边必定高手云云,不好对付,没想到她居然敢带着一个小侍便进宫赴宴。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煊皇眼神示意,身旁的大侍便俯身退了出去,宴会上一切如常,而殿外,玄甲军正在悄悄聚集。
酒过三巡,煊皇突然起身,冲凤倾说道:“朕有一事无法决断,不知苍澜王可否为朕解惑?”
“陛下请问。”凤倾不知煊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煊皇挥手,内官马上端着一个彩漆木匣走下了玉阶。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酒,好奇张望。
凤倾看着眼前的木匣,又看了眼慕祈,见她似乎也并不知内里。
于是只好打开了那匣子。
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火漆封的密函,显然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凤倾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密函上有不好的东西。
她硬着头皮打开了密函,只见上面写着:苍澜王勾结太女,秘策天命石一事,欲取道煊国剑指凤都。
凤倾眸色微动,下意识地看向慕祈。
慕祈身躯一震,她从凤倾的眼神中读懂了些什么:母皇都知道了。
“苍澜王有答案了吗?”煊皇坐在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凤倾。
凤倾的视线被密函上的黑鸢印鉴吸引,这是?平阳侯府独有的徽记……
顿时,凉意从她脚底升起,渐渐灌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所以你那时来,是为了监视我?此时走,是因为已经达成了目的?”凤倾在心中自语,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一直是那个洛清河,终究是我太自负了,什么佛子动心,圣人起念,全部都是假的……”
凤倾拿着密函,怔愣在原地,眼中的沉痛似要将纸穿透,
“主人……”叶无垢不知那信函上有什么,为何会给她这么大的冲击。
煊皇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朕问,苍澜王有答案了吗?”
凤倾缓缓抬头,压下眼中的痛意。
慢条斯理地答道:“如果我是陛下,会杀了告密的人,毕竟,墨江以北还有三十万铁蹄枕戈待旦。”
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再明白不过。
煊皇大怒:“黄口小儿竟敢威胁我?在我煊国宫中,还轮不到你来嚣张,来人!”
一声令下,玄甲军哗啦啦冲进殿中。
刚刚还觥筹交错的宴席瞬间变得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