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颜相妤一时转了态,神情自得,凑近她的耳畔,语气傲慢:“早这样多好,也省得受苦了!小娘子,你好香啊。”
他松开颜相妤的手,道道红痕无一不显着方才用劲之狠。
“哎呀,您弄疼妾的手了。”
耐着难闻的恶臭,颜相妤娇嗔着将手抽出,却呵斥欲近身的寄容和琦玉,“你们别扰了我和这位爷的兴致。”
两人又气又急,饶是急上眉梢也不敢再上前一步了。
颜相妤意满,一手抚上他的脸颊,神色不忍:“哎呀呀,脸怎么这般热,要不要妾帮您醒醒酒?”
“如此自然好,自然好,还是小娘子识趣,爷喜欢。”
那人将嘴凑得更近,颜相妤胃里一阵翻腾,斜身躲过,有些幽怨:“青天白日的,这般猴急,妾还要不要做人了!”
他追上抓住颜相妤的手,嘴上道着不是,她媚笑着与他拉扯,最终柔柔倚靠他怀中,玩弄着剑穗:“您是顶天立地的郎君,妾仰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厌恶,您一定很受太子宠爱吧~”
说时迟那时快,趁那人飘飘然时——“铮!”
一声清脆剑鸣,寒光乍现,颜相妤已手持剑柄距其一步开外,剑锋舐了血。
“不知这把剑,在尝了主人的鲜血后,会不会更锋利呢?”
颜相妤嗤笑看着眼前人一声吃痛,眉目都复清明。
他脸色陡变:“饶命,饶命,小人只是吃醉了酒,有眼不识,不是有意冒犯,求圣女饶命啊。”
颜相妤不怒反笑:“只是吃醉了酒?不是有意冒犯?求圣女饶命?”
剑锋始终逼近他脖颈更深了几分,那人醉意未散,更加吃痛,手脚并用跪在地上:“小人该死,小人不知好歹,求圣女大人大量,饶小人一命吧~”
说话间,涕泪横流,两股间洇出一片湿黄。
颜相妤眉头紧锁,一脚将人踹倒:“小人如浮草随风,你这种人我最是瞧不起。”
她踮脚用劲,狠狠踩揉脚下之人的颈椎,他口中传出阵阵哀嚎。
“闭嘴!嚎什么?自己选的地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吧。”
颜相妤弯腰,狠了劲往他头上扇去。
男人痛哭求饶:“小人知错了,饶命,饶命啊圣女~”
“你不是知错,只是怕死罢了,喝点马尿就忘了自己是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是活该。”
揶揄过后,她又道:“寄容,琦玉,有怨报怨,打,给我狠狠打!”
两人本来都绝望地以为颜相妤要委身给这歹人了,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惊怕之余,一下就哭了出来。
二人边哭边骂,使了劲往他身上踩跳,誓要狠狠出气,咔嚓一声骨裂,哀嚎冲破天际,惊了御花园中禽鸟分飞。
颜相妤才制止了她们:“留他一口气。”
她蹲下身,饶有兴致看着他:“酒醒了吗?”
迎上那人口中含糊不清的求饶,颜相妤越发笑得花枝乱颤:“你说你吃醉了酒才有眼不识,可你怎么不去调戏皇后,又或是刺杀皇帝?嗯?”
“你分明早知我是谁,你将错就错,自以为能欺我辱我。”
颜相妤敛了笑,手指轻曲抚上他的脸,他便如待宰羔羊,两股战战。
剑锋划过他的面颊,渗出血珠,颜相妤以指腹拭于指间摩挲:“你既敢如此,可见不拦我也会拦别人,寻常女子为了名声不敢声张,或受威胁委身于你,你屡试不爽,惯犯已久,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