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琳琅给太始帝和裴贤妃盛了鸡汤,满心欢喜地催促:“阿爹,您快尝尝女儿的手艺。”
太始帝乐呵呵尝了一口,人参味入口浓郁,汤水鲜甜可口。
他眯了眯眼睛,看向南宫琳琅的目光多了些自豪:“朕的女儿真是懂事了,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实在想不出你竟也舍得下脸去做这些吃食,就不怕苦累吗?”
南宫琳琅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圣女阿姊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女儿这是为自己,自然不怕苦累。”
没了侍膳的限制,三人这一餐吃得酣畅淋漓,太始帝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就连裴贤妃也多吃了小半碗,南宫琳琅肚子吃得鼓鼓的打着嗝:“果然没有什么比自己做的吃食更合口味了~”
裴贤妃就笑她:“陛下,您看这孩子,真是担不得您夸一点,这就原形毕露了。”
“母妃此言差矣,女儿这是性情直率。”
南宫琳琅扑向裴贤妃,挽着她的手臂,将脸贴在她肩膀上,“女儿最喜欢阿娘了。”
“你这孩子,若这般朕可不依。”
太始帝伸手点了点南宫琳琅额前,满眼宠溺。
南宫琳琅嘟了嘟嘴,“女儿自然也喜欢父皇,可话说男女之大防,女儿如今长大,也只能和阿娘更亲近了。”
太始帝开怀大笑:“你倒教训起朕来了!朕都不好挑你的错了。”
“女儿没错,您可别冤枉人。”
南宫琳琅不服道。
裴贤妃心头热得滚烫,人生何求,不过如此。
只是……
若她不曾入这后宫,以她的出身便是嫁作寻常官僚家为宗妇,不求心仪郎君,却能相敬如宾,日久生情是迟早之事,如今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罢了。
南宫琳琅歪头看了裴贤妃一眼,见一串泪珠从她面上落下,她抬手为她擦去眼泪,急得心慌:“阿娘,您怎么哭啊?”
裴贤妃拈着帕子擦了擦,转涕为笑去揉她的发顶:“阿娘这是高兴,是喜极而泣。”
太始帝揽了揽裴贤妃往自己怀中靠,想当初,他可不就是看中她至柔至美吗。
“爱妃性情至柔,朕一向为之倾倒。”
裴贤妃眼角残留泪迹,抿唇笑却没有应太始帝,默了一瞬,太始帝又道:“琅儿,好好待你阿娘,莫惹你阿娘忧心啊。”
“女儿知晓。”
她偷偷撇嘴,太始帝每次这样说就准没好事。
果然就见他握了握裴贤妃的手,“爱妃好好养身体,朕也该去看看皇后了。”
送太始帝离去,南宫琳琅就闷闷的:“阿娘,您在想什么?”
“阿娘什么都没想。”
她几乎与裴贤妃异口同声,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太,“您每次都是这句话,可是女儿会一直陪着您啊,您莫再想旁的了。”
裴贤妃招她到怀里:“阿娘只是在想,这辈子有琳琅就够啦,旁的都不奢求了。”
柳皇后正用完膳,周元海立于一旁正将安泰殿的事报与她听,她眼含讥色:“贤妃病秧秧了这么些年还能见好,看来这颜氏倒还真个福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