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之目色暗了暗。
阿全手底下果然是群饭桶,跟个人都会被发现。
“早发现了怎么不说,要等今天说。”他问。
夏挽星被迫跟他对视,有些恼:“我想装作不知道默默忍下来的,但一天天过去,我发现还是难受,特别难受。”
“……”
“嫁给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会有不同于寻常的压力,但过了这么久,我想问你一句——”
她看着她,眸底含着跃动的期待:“你相信我吗?”
秦谨之一时无话,甚至想逃避她灼灼的眼神。
“……”
很好,他沉默了。
沉默可以给夏挽星更好的发挥空间。
夏挽星拍掉他的手,气恼起身,抱起茶几上的花瓶就走,再过来时,花瓶里的粉百合没了,换成了白百合。
放下花,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上楼了,徒留秦谨之一个人在沙发上。
秦谨之闻着相同的百合香气,却觉得这味道一点都不好闻,有些烦躁。
招手喊来人:“林伯,把这花扔了。”
林伯闻言过来,看到花瓶里还鲜嫩嫩的花,想起十几分钟前夏挽星在花房,这花十有八九是她摘的,顿时警铃大作。
“少爷,花刚摘的,扔了可惜。”
秦谨之凉凉抬眸:“现在我在玫瑰墅园扔个花都不行了?”
一个两个都跟他对着来是吧。
林伯自然不敢,惋惜地叹口气,上前拿起花瓶:“花还这么嫩,养养还能开好久,就扔了,唉,花儿有什么错呢……”
“你一个人在碎碎念什么。”
年纪大了,嘴比以前也碎了。
经过上次的事,林伯是怕死了小两口又吵架,大着胆子劝道:“少爷,我年纪大了,看的事也多,夏小姐对你的好我看在眼里的,这么好的姑娘,您就……”
别作了。
林伯的胆只有这么多,后面三个字不敢说了。
秦谨之心里一团火乱蹿:“她好难道我不好?”
“少爷您当然好,但好的点不一样。”林伯站在那,慢慢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对感情的认知也不一样。比如今天这事,不管你们因为什么事闹不愉快,您都不该把夏小姐摘的花扔了。”
“您是一时来气,但事后,你们和好了,夏小姐一看你把她的花扔了,那不是等于又燃一次战火嘛。”
“……”
“信阿伯的,这女人啊,秋后算账和翻旧账最厉害了。”
秦谨之听完,突然想起上一次。
是的,没必要把战火扩大化。
到头来难受的是他自己。
林伯感觉他眉眼松动,试探道:“少爷,那这花还扔吗?”
“你看着弄吧。”
林伯一听就懂了,抱着花瓶高高兴兴走了。
夏挽星鬼祟趴在楼梯的拐角处,身子倚在栏杆上,脖子往前倾,听了个大概。
林伯真好,明天去商场给林伯买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