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脸还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房间门大开着,走廊里零零散散的路过一两个刚下班的面如土色的人。
没人会在乎这个女人为什么趴在房间门口的地上,疲累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多余的关心不属于底层人的生活。
我费劲的爬起来之后楞了好久才缓过来。
然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最近好像真的出了点身体上的问题。
突如其来的眩晕,若有时无的耳鸣,提不起劲儿的疲惫。
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停下来。
但嘈杂的繁琐的工作占据了全部的心神,
穷人总是很害怕去医院。
凌晨那个匿名号码又发来信息:
“魏之意,我就不该管你。”
过了半小时又发: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墙上的指针指到四的时候,这个无眠的夜里对着没有回复的手机屏幕的贺琰最后又敲了一行字:
“缺钱给我打电话。”
这次我一个字也没有回复。
天色大亮的时候我接到电话,那边是经理破口大骂的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去上班。
我看了一眼墙上摇摇欲坠的挂钟,时针指向“6”。
脑子慢吞吞的反应不过来,像锈掉的机器开始强行运转,吱呀吱呀的掉着铁锈的想:我没有被辞退吗?
贺琰没有插手了吗?
来不及过多思考,我下意识的点头说:
“好,我马上到。”
果然一直工作到这天结束都没有接到被辞退的通知。
只好归结于贺琰终于想通了,不再搞一些为难我的小把戏。
下班的时候一起工作的同事大姐关心的问:
“小魏,你是不是生病了呀,脸色这么难看。”
玻璃反光镜映照出我的脸。
惨白的看不出血色,一件宽大的旧衬衣罩在身上,空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