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琰把我保释了出来。
流程很快,我一言不发的坠在他身后上了那辆很眼熟的迈巴赫。
他整张脸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但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
像是要发泄怒气,又或是在为了什么别的事生气,贺琰的车开的很快。
我没有注意到他是不是闯了红灯,只看到窗外的风景很快的闪过。
快到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警察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他要带我去哪儿,这些之类的问题。
车就已经开到了目的地。
一处郊区的别墅,他把车很随便的停在门口,然后把我从副驾驶室拽出来,
力气大的要捏碎我的腕骨似的。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也顾不上看这是哪里,就被他拽着上了楼,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贺琰把我甩在沙发里。
然后没开灯,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我。
“魏之意,你是不是疯了。”
他语气很平静,但我听得出里面蕴藏的怒意。
我撑着从沙发里爬起来,垂下眼睛避开他的眼神说: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
“魏之意!”
他提高了音量,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他。
“我问你是不是疯了!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你不要我的钱,你去,”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他声音在抖,带着很难分辨的哽咽。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他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系错了,外套也是皱皱巴巴,
显然是很突然接到电话出的门。
为了谁呢?为了我吗?
贺琰很浅的呼出一口气,但那也没用,我就着窗外很亮的月光看到他眼圈一点点泛红。
声音向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哽咽:
“你去卖器官。”
“魏之意,你的命就这么贱吗?”
“钱,又他妈是为了钱,你就这么缺钱!”
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带了很多陈年积攒的不甘和埋怨。
那些忿忿不平的恨意跨越了七年的时间重新朝我扑面而来。
就像是很多年前因为钱而被我抛弃的贺琰,此刻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对我喊出这句话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