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又不是光你自己,骨灰存放到期不来领的人多了去了,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啊……”
这话刻板印象简直要溢出来,不过确实是我没理,然而还没等我再继续说什么,眼前就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
熟悉的耳鸣和失重感接踵而来,我甚至来不及扶住旁边的墙,就一头栽到带路的年轻员工后背上。
昏倒前的最后一刻只来得及说一句:
“不用去医院……很快就好……”
他惊慌失措的“诶”了两声把我接住,意识模糊前,
鼻息是一股茉莉花香。
……
“你低血糖有点太严重了吧?”
穿着工作装的年轻男孩儿低头看表,蹙着眉表情不理解:
“要是你还不醒,我真要报警了。”
说完他递过来一条巧克力,努努嘴巴:
“喏,吃点东西缓缓吧。”
不用想我也知道我脸色一定很苍白,最近莫名其妙昏倒的次数增加,
一点没由来的心慌漫上来,
和贺琰签的协议是三个月,可如果我活不了三个月呢?
如果我写了遗书,他还是不给我钱,该怎么办?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小宋把巧克力塞进我手里,
“确定不用叫救护车是吧?”
我思绪逐渐回笼,摇着头说:
“谢谢你,不用了。”
他看起来也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样子,把取出来的骨灰坛子递给我之后就转身去忙别的事了。
那坛骨灰其实并不沉,落在我手上却像是有万钧重。
上面贴着个小小的标签写着“魏之研”的名字。
从前那个会笑着骂我的姐姐现在也只变成这么一点点。
轻飘飘的,
也沉甸甸的。
而姐的骨灰终于拿到手里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除了这里,我没有其他地方能放姐的骨灰了。
“等一下——”我喊住了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小宋,很难以启齿的开口:
“可以拜托,骨灰继续存放一段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