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高峰如今变成这副惨样,校嘉华只想评价两个字活该
小半年前,梁高峰和女知青钻玉米地的事情败漏,在青河村混不下去,本想跑去上海,投靠亲友暂避风头。
不料,老婆钱玉珠提前识破,托当镇长的三舅开了介绍函,在火车站将计就计,把梁高峰逼去了北疆油田。
当然,钱大小姐能未卜先知,校嘉华也助了一臂之力。
夫妻俩初到依市,就加入了北疆的建设兵团。
兵团领导似乎对梁高峰很重视,见他是个工农兵大学生,便将他安排到工程组,学习采井机的调度。
一开始,梁高峰干得很卖力,一心想要好好表现,先立个功,再找机会光荣返城。
至于钱玉珠,他打算先冷暴力一段时间。她受不住,自然会主动提出离婚,求人调回老家。
可是,依市油田人才辈出,比他能干、比他积极的,一抓一大把。好活轮不到他,苦活累活倒是一桩挨接一桩。
在西北油田下苦力,可比在青河村供销社,当账房先生辛苦多了。
梁高峰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心态很快就崩了。
他每天只想偷懒耍滑,连老婆也不嫌弃了,又和钱玉珠滚了床单,不到一个月,人就怀孕了。
钱玉珠怀孕后,梁高峰一开始倒也安分,但是很快,他受不了生理上的空窗期,又和当地一个寡妇勾搭上了。
他甚至搬出夫妻宿舍,天天和姘头搞在一起。
意外的是,这一次,钱玉珠没有哭,也没有闹。
她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安安心心养了三个月的胎。
身体状况稳定后,她冷静地写了两封匿名举报信,一前一后,寄给了太丰县知青办,以及边疆兵团的领导。
梁高峰丢了知青办的脸,太丰县的领导勃然大怒,暂停了梁父梁母在粮食局的工作,责令他们尽快解决家丑,并安抚好被出轨的儿媳。
同事、邻居指指点点,老两口气得差点住院。儿子是没脸认了,干脆让他自生自灭吧。
他们写了一封断亲信,取消了对儿子的经济补贴,与他暂时划清关系,才算保住了自己的工作。
不过这次,儿媳真的怀了孙子,他们不能不管。
于是,梁父梁母,卖掉家里值钱的饰物件,凑上半生积蓄,各种托关系,把钱玉珠调回了太丰县城。
儿媳显怀后,梁父梁母渐渐走出低谷,把对儿子的感情,转移到了未出世的孙辈身上。
他们还给儿媳安排了正式户口,让她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变成了城里人。
钱玉珠一心想脱离农村户口,如今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总算得偿所愿。
梁高峰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等待他的,是来自兵团的严厉惩罚。
他被清退开除,据说还要判刑,兵团不肯要他,知青办也不接收。一个无业游民,没有介绍信,连火车公交也坐不了。
至于当初干柴烈火的姘头,早因为他没了父母的经济来源,而令觅良人了。
梁高峰气不过,偷跑出来,去找小寡妇,想要回过去给她的钱,又被寡妇的新饭票,打成脑震荡,还落下了肺病。
油田待不下去,听说南疆的棉花成熟了,棉田出现用工荒,或许能找个工作。
他不会说维语,只好装聋作哑,一路乞讨,才来到缇县,混了个临时采棉工。
路上的消耗太大,他的肺病也越来越重。好在,他被供销社的孤寡老太所救,收为“干儿子”,用几碗汤药吊着命。
白天,梁高峰去村里采棉花,晚上回供销社帮干娘记账,挣的零钱也全数上缴。
这金老太丈夫早逝,一个人谋生,是个爆脾气,稍有不顺,就对他拳打脚踢。
梁高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快要绝望,没想到今晚,又遇见了校嘉华。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做梦,直到拉住校嘉华,梁高峰才真切意识到,什么叫绝处逢生。
他絮絮叨叨卖着惨,哭唧唧地求搭救,求她带他离开南疆,回太丰县城。
校嘉华听了,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哼,不守男德,活该碰见容嬷嬷。
此刻,容嬷嬷,哦不,金婆婆听了梁高峰的控诉,竟也不生气,反而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