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氏集团”的高栋办公大楼中,聂傲鹰等着一身的劲装,永远的黑色系皮衣,额前不听话的黑密刘海遮去他大半的深邃大眼,他紧抿着唇,通过一道道的关卡。
“聂氏集团”是美国首屈一指的电子公司,光是从进人办公大楼的重重关卡就能瞧出聂氏的杰出产品——精密的电子仪器,从声音辨别、指纹校对、相貌的核定一切切全是精密得不容许外人进入,这也是聂氏能有如此傲人地位的原因所在。
聂傲鹰烦躁的执行这一道道关卡,直上顶楼办公室,在他看来,这一切无必要的设施全是浪费时间,如果外人真有心闯入。
并不是他要打广告,而是千真万确,普天之下能通过聂氏设备的只有“自然门”的狂风,经由他高超的易容术,这些高科技产品全成了废物。
上到顶楼,他直入自己的专属办公室,窗明几净,即使他有近一年的时间没回到聂氏,他的办公室仍旧是一尘不染,这就是聂氏的最高品质。坐进代表权威的椅子上,他身上的劲装马上呈现出强烈的对比,他该换套西装,梳亮黑发,那样的打扮比较适合这儿,比较适合聂氏大少的职称。
在这儿,聂傲鹰实在不该以雷电的装扮出现,但是——管它的!他的正事要紧,倾身靠近办公桌,伸出手在电话上熟悉的按着一连串的号码,然后静靠在椅背上等待电话的接通。
聂傲鹰双手支撑着下巴,思绪在家人与他的小女人身上打转,本来他预定的计划是在机场打电话给凡妮的,但是他在机场遇上了故友,热络的聊了起来,这一耽搁却把他的计划全给打散了。
经过十几个钟头的航程,他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毙了那替他驾驶私人飞机的机长,让自己能睡就睡,但他阖上眼,想的不是他病重的母亲,而是他的小女人,下了飞机之后,他更是发了狂般的直捣聂氏,只为了听她几句话。
离开她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早就系在她的身上,紧紧牢牢的分不开了。
“喂。”电话被接通,彼端微弱的声音让聂傲鹰的心狂跳起来。
“喂,请问找谁?”巩凡妮的声音再度响起。
聂傲鹰抚着胸,拿起话筒,用着沙哑、干涩的声音道:“找你。”
“雷——电?!”原本躺在床上毫无神采的巩凡妮,在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后,整个人坐直起来。
“是我。丫头,你好吗?”他淡淡的问候。
不好,她在心中回答,但却没出声。
他走多久,她就在电话旁守候多久,这漫长的十几个钟头她连阖眼都不敢阖,生怕这一睡就错过了他的来电,这十几个钟头是她这辈子最久的一个等候。
“不出声是好还是不好?”他微笑。
“很——好,没有你的相伴,我的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好。”巩凡妮装出轻快的声音。
“喔?”聂傲鹰扬高声音,随即又降低声音,其声就像只战败的狮子“但我却很不好。”
“伯母怎么了?她还好吗?雷电不会是你别难过,人总会经历到这个过程,伯母她”
“人总会经历到哪个过程?我母亲她仍健在。”若再不出声,就不得了!
“呃?臭雷电,你误导我!害我以为伯母她”巩凡妮大声嚷着。
“我可没有,你别冤枉我。”他朗声大笑“丫头,没想到你安慰人的工夫倒是一流。”他揶揄她。
“你取笑我!”她羞红了脸,娇嗔道。
聂傲鹰静不出声,享受着地在电话中带给他的悸动。
“为什么不说话?找我做什么?”她打破沉默。
“想听听你的声音。”
巩凡妮心一跳,双颊跟着燥热起来,她急急甩甩头,想甩掉心底深处燃起的希望之火,她警告着自己,不可能,别作梦了,他爱的人是他的未婚妻。
“听听我是否依然健在是吧?放心,没有你我仍然能活得很好。”她痛苦的自嘲着。
“不准胡说!”聂傲鹰半吼着“我替你找了保镖,比起我虽略逊一筹,但是保护你还是能够尽善尽美的!”
“那你还打电话来干么?”
“婚戒你设计好了吗?”聂傲鹰靠着椅背,将全身放松。
“还没,我又不是天才,哪能说设计就马上设计?”巩凡妮不是滋味的道着。
“我信任你的能力。”他含笑“只要是出自你手,我都喜欢。”
“谢谢支持。”她恨不得现在就摔上电话“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她在他心中究竟是何种地位?为了他心爱的未婚妻,他能不惜金钱的打越洋电话,只为了问声婚戒设计好了吗?
他的未婚妻上辈子究竟烧了啥好香,竟能让他用整颗心呵护;那她呢?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让她来受这种折磨?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他温柔的与她谈论著他的未婚妻,这教她的心如何承受得了?
“等等。”聂傲鹰叫住她“慢点挂,我有事要告诉你。”
“改天吧!我有事要做,替我向你的未婚妻问好。”
“不,我现在要告诉你。”他有股冲动。
“不好吧!”她洗耳恭听。
“我——好想你,”他脱口而出“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很”
“你很想我。”巩凡妮替他接下去“好了,可以挂电话了吗?”当心遍体鳞伤时,再美好的话也起不了一丝作用,更何况他还说得如此勉强。
“你就真的这么急切的要收线?”聂傲鹰拨拨刘海,叹口气“我只再说一句,说完我马上收线。”他想让她知道,迫切的想让她知道。
“我洗耳恭听。”
“我——爱你。”简短的三个字,却将他的心刻划得很贴切。
巩凡妮倒抽口气,一颗心颤抖了起来。他说什么?!他刚刚向她说了什么?!她有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