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正准备去进士楼参加簪花宴,进士楼是严家最大最好的酒楼。大族老派来的人过来告诉林松,明日三位族老为他庆祝,在雅客居给他摆了几桌酒席。
雅客居就是林清当初置办的其中一座酒楼,如今是大族老的儿子林涛在管理。
“我知道了,多谢三位族老的盛情,明日我会去参加的。”林松还不知道三位族老打的什么算盘,只能先答应下来。
“少爷,三位族老想干什么?”杨管家也是一脸疑问。
“管他呢!明天就知道了,现在多想也没用。走,研哥,送我去进士楼!”
林松来的不算早,也不算迟。进士楼今天不接待外客,只接待今科秀才。当然了还有往届的凛生秀才。
林松到来立马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毕竟林松如同一匹黑马,直接考上凛生秀才。
“林兄弟,来,坐这!”王喜是今科县试的案首,与林松是认识的。如今虽然也考上了凛生秀才,但是排名却在林松的后面,只排在了第五名。见到了林松,就让林松坐到他那一桌。
今天的座位也是有讲究的,主桌当然是府尊和学政以及今科府试的阅卷官等一些官员坐的。第二桌是今科凛生秀才坐的。第三桌是往届的凛生秀才。接下去的就按今科秀才的排名坐。
“王兄,小弟年纪小,还是坐在下首吧。”林松走到前面,选择了最下首的位置上。王喜也自来熟的坐到了林松边上。
林松一坐下,边上许多人都小声交头接耳的。林松知道他们都是在议论自已,林松
今科府试案首是刘宝山,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他才姗姗来迟。“诸位!来晚了,来晚了!失礼了,失礼了!”说完径直走到第二桌的主位上坐下。
不一会儿,府尊领着一众官员进了进士楼,一众秀才立马起身迎接。
“见过府尊!”
府尊连忙一挥手。“都起来吧!这位是学政李大人。”
“拜见座师大人!”刘宝山带头给李学政行礼。
“这位是阅卷官,冯大人,孙大人,海大人。”府尊继续介绍。
“拜见房师!”还是刘宝山带头。
“好了,好了。都坐吧!”介绍完了,府尊让大家都坐下。
其实府试,乡试,会试之后都会各种拜师。主考官称座师,阅卷官称房师。现在讲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就是文官们厉害之处了,通过这种师生关系,把一些官员紧密的联系到一起,形成大大小小的关系网。一旦有事,相互帮助提携,相互遮掩袒护。
“今年咱们姑苏可是出了一个最年轻的秀才!哪位是林松啊?”府尊没见过林松。
“见过府尊,见过各位大人!”林松起身弯腰鞠躬行礼。
“呵呵呵,到底是侯爷家的,真是一表人才啊!能以十六岁就考上秀才,也算是神童了!”府尊夸奖道。
“多谢府尊夸奖!府尊抬爱了。”
“今年是大比之年,预祝你乡试考个好成绩!”
“谢府尊!”林松一仰头,干了一杯酒。“咳咳咳!”林松已经好久没喝酒了,喝完连连咳嗽了几声。
府尊也只是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并没有喝。
刘宝山见林松拔得头筹,自已怎么能落下?于是紧接着起身给各位大人敬酒。有了刘宝山的带头,其他人也按照排名给各位大人敬酒。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文人嘛,自然要聊些风花雪月,诗词唱和。林松没什么兴趣,只顾着吃。
“我说林老弟,你别只顾着吃啊,也露一手啊!”王喜是严家的亲戚,为人低调,没有那些文人相轻的意思,也听严管事说起过林松,所以倒是和林松聊的来。
“王兄,就我这年纪能有什么诗才?这不是让我丢人现眼嘛?这可不地道啊!”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忘了。”王喜一想也是,林松前面几年都在守孝,后来在南山书院里读书。可怕连青楼都没逛过,还谈什么风月?“我干了,你随意。”
“得!我也干了!”人是相互的,人家干了,林松也只好跟着干了。林松也是刚从王喜口中得知,王喜是严管事的外甥。两家因为反季节蔬菜的事相处的还不错,而王喜给人的感觉又很好,俩人是越聊越投机。
俩人聊的正欢,也就没注意到刘宝山。此时的刘宝山正叫着林松。“林老弟!林老弟!”
“嗯?刘兄有事?”林松还是被边上的人推了一下才听见刘宝山叫自已。
“刚才愚兄想了个对子,刚才府尊也夸奖林老弟,说你可是个神童。不知道林老弟可否赐教?”
“那是府尊的抬爱,小弟年纪尚小,哪里当得起?”
“林老弟谦虚了。你可是侯爷家的,可不要堕了林侯爷的威名啊!”刘宝山可是今科的案首,今天被林松夺了风头,自然想要为难一下林松。
得!想躲都躲不掉。文人相轻的戏码又上演了。林松真的很无语。既然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了,林松也只好接招了。“还请刘兄赐教。”
“为兄的上联是,水仙子持碧玉簪,风前吹出声声慢。”刘宝山颇为得意的说。上联可是串起三个词牌,不仅拟人化,还展现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王喜在边上低头思考,这对联是很有难度的。不光是王喜,其他人都在议论和冥想着怎么对出下联。
林松闭目沉思,心神却进入了图书馆。很快就找到了下联。“虞美人穿红绣鞋,月下引来步步娇。”
“妙!”王喜一拍大腿。“同样是三个词牌名,同样拟人,同样的画面动人!”
刘宝山并没有想到林松会这样轻松的对出下联,正得意呢,一听直接愣住了。
林松不愿意再继续纠缠下去,直接开口说。“刘兄大才!小弟这也有一联,只是小弟才浅,并没有下联。请刘兄不吝赐教!小弟的下联是,烟锁池塘柳。”
此联一出,刘宝山就要开口,但是又再次愣住了。脸上慢慢露出难色。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都是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