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却波澜不惊,滚动着轮椅来到颜卿身旁,面带笑意的对林洵说道:“听说林大夫要义诊,那么我也出一份力吧。”
说着,他便看向了他身后站着的知州府小厮说道:“将我这些酬劳都给林大夫吧。”
小厮马上点头,将手中的檀木托盘拿到林洵面前,掀开上面的红布,现出托盘里整整齐齐摆着的十锭银元宝。
颜卿看到那十锭亮闪闪的银元宝,禁不住惊讶的问道:“玉瑾,你怎么一下有这么多银子了啊?”
江珩到底是少年心性,就好像第一次挣了大钱,想在心上人面前炫耀一下的小孩一样。
极力掩饰着心中的自豪,装作大人淡定的模样,勾唇轻声道:“是知州大人给的酬劳,我今日为知州大人出谋划策,知州大人便邀我入府为宾。”
颜卿闻言,面上露出万分惊喜,就有那种你辛苦养大的孩子终于有出息,出人投地的自豪感。
此时,知州府的小厮适时的插话道:“江先生真是小人见过最厉害的先生了,小人跟在知州大人身边多时,还从未见过大人的宾客中有哪位先生有江先生这般年纪轻轻,
仅凭一个策略便入了大人之眼,咱们知州大人眼光一向高绝,若不是绝世之才,大人是不会当面相邀的。”
江珩对那小厮投去谢意的目光,这话也确实让颜卿对江珩的事迹更加惊喜了。
她高兴道:“太好了,想必定是你所出策略对知州大人有重大帮助,他才这般欣赏你,我就知道玉瑾最厉害了。”
被她这么一夸,江珩满心欢喜得不行,但见林洵一直站在颜卿身边。
他心里的醋意再次泛起,忍不住对林洵说道:“林大夫,这些银两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我也为义诊尽力了。”
他表面上说的是想帮助,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挑衅林洵。
让林洵知道,他比他更有能力,更有资格站在颜卿身边。
两人男人的战场一触即,林洵也不甘示弱道:“如此就不必了,义诊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我与城中各家药铺都有些浅薄的关系,
若我开义诊,各家药铺都愿无偿资助我药材,贵重药材亦会低市场一倍的价格出售给我,此事便不劳你费心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证明,他虽两袖清风,淡泊名利,但他的名声还是很响的,到处都是人脉,靠着人脉他都可以让颜卿过得很好。
江珩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林大夫,我听闻三四年前,你解救那场旷世瘟疫之时,
同时也救了当朝圣上与昌宁公主,公主从此对你倾心不已,甚至患上了相思病,如今过去多年,公主还在四处寻你。。。。”
江珩故意说到此事,又点到为止,话中意思很明显是为了将此事说出来给颜卿听,想让她误会。
林洵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一向温润如玉他,此刻面色难看极了。
他连忙否认道:“我从学医之初,便立志救解众生,公主与圣上亦是天下苍生,在我眼中与旁人无异,至于公主有什么心思,我从不知晓。”
江珩不动声色的笑道:“既与旁人无异,那林大夫脸色为何如此难?”
颜卿在一旁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男人的明争暗斗可比女人宅斗激烈多了。
她刚想开口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就听到院门口又传来一个调笑的声音:“诶诶诶,这里怎么有一股这么浓的火药味啊?”
颜卿朝门口看去,现苍鸣正在站在那里轻笑着。
她忍不住抚额,两个男人就已经很难搞了,又来一个不怕事大的。
“你来干什么,没事别瞎逛,快回去吧!”颜卿忍心不住出声阻止苍鸣再掺和进来。
苍鸣笑着边往院子里走,边说道:“哎呀,我这刚帮你把清柳村的妇女都送到了山里安居下来,忙得脚不沾地的,水都没喝一口,好不容易想来跟你报个平安,讨口水喝,你就这么对我的?”
颜卿头疼不已,这三个男人,难道是她前世欠他们的吗?所以这辈子才纠缠不休!
林洵与江珩见到苍鸣来了,气压同时下降,两人平时不对付,但一起面对苍鸣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默契。
江珩笑道:“喝水可以,喝完就走吧,这里毕竟是知州府内院,你留在此处不方便。”
林洵点头:“就是。”
苍鸣气道:“那你们也是两个大男人,你们怎么就方便,我怎么就不方便了?”
林洵理直气壮道:“我是大夫,看诊入内,无甚不便。”
江珩也一本正经道:“我是知州府座上之宾,此处乃是知州大人所赐宅院,有何不便?”
苍鸣气笑了:“好好好,你们都有正当理由,就我一人是私自闯入的登徒子是吧?敢情我这忙前忙后,做牛做马都是白做了!”
他这话本意是想要颜卿的安慰,却没想到颜卿却被他们三个吵烦了,忍不住吼道:“你们还有完没完,多大的人,怎么都像小孩一样吵架。”
说完她转身就出院子,乔溶马上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
院子里的三个男人见她走了,都不甘的互望了一眼。
林洵要去义诊,也没功夫和他们斗,马上也跟着颜卿出了门。
苍鸣干完了一大堆事,却一点好话也没听到,心里正生着气,忍不住朝江珩投去一个不太友善的目光。
江珩也毫不示弱,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心想着,他以后一定要把这两人都逐出颜卿的视线,让她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快了快了,这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