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间里,男人睁开了眼睛,狭长的浅瞳映着屏幕里的青年,慢慢的屏幕开始出现了老式电视机才会有的,信号不良似的雪花。
“咚咚。”门被叩响,裴管家将桌子上的茶换下去,瞥见屏幕的情况,恭敬道:“家主,需要为您换一台吗。”
极阳之体带来的磁场,影响着谭冽身边的一切,也包括时常会干扰到这些电子产品,这也是他不怎么接触电子产品的原因。
男人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管家下去,裴管家跟咋咋呼呼冲进来的路相羽擦肩而过。
“谭冽!我跟你说你这个新老婆是不是有点毛病啊!那都不是个正常人能说的话。”路相羽大刀阔斧往旁边一坐,顺便把管家刚拿上来的茶给一口闷了。
“新老婆?”谭冽眉尾轻挑:“这是个什么称呼。”
“仪式都办了,不是你老婆难道还能是你老……”路相羽一脸见了鬼的惊悚表情。
没等他说出下面的字,就被对面那双眼睛的寒意慑在了原地,男人语气淡淡:“启幽尖,三大冥品之一,一杯二十万。记得把茶钱付了。”
“……”
笑死,一个字二十万,让他师父那抠搜老头知道不得吓死。
回去的路上,路相羽又恍然觉得,如果他那个新老婆真是冲着钱来的,那倒好了,毕竟,谭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
还是那间屋子,裴管家微微欠身,做了个手势,他的面前是一个箱子,里面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你们以为我是什么见钱眼开的人吗?”景和轻哼一声,颇有些不屑一顾的味道。
他伸出手把箱子推向对面,一副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模样控诉着:“我眼睛一闭一睁,就从清纯黄花大闺男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诈尸新娘!”
“这种心灵创伤,是俗物可以弥补的吗?”
“那你的意思是?”男人懒懒地往靠背上一靠,长腿交叠,眸子倒映着对面倔强白花似的清隽身影。
“我的意思是”冷色调的书房里,青年语气决然,而后腼腆一笑:“得加钱。”
虽然品种不同,但是裴管家跟8888,一人一统在此刻心意互通:果然,能在致幻药剂作用下那么嚷嚷的,能是什么善茬?
“需要多少您尽管提。”白发老者额角抽了抽:“您的房间被安排在家主隔壁,只有一点,平日里没有允许不能离开谭家。”
刚才还一心要加钱的青年,这会儿却真心实意地有些抗拒,他为难的看了眼谭冽,把裴管家叫到身旁,附耳小声道:“能不能住的离他远点啊?”
“为什么?”
“他身上跟长了个空调似的,一冻八千里,谁受得了?”景和这话赶话的,说完才反应过来,那句是谭冽本人问的。
他面色一凝,小心的打量着金主的神色,不过似乎对方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尝尝?”男人冷白如玉的手指亲自推了杯茶过来。
景和刚说错了话,这下哪敢不从,可指尖刚触上杯子就猛地收回来,甚至还打翻了那杯茶。
这玩意儿北极出土的???
谭冽面色如常,示意裴管家去换一壶:“忘了你碰不得这些了。”
宿主,主角是极阳之体,你们吃的用的有很大的不一样。
景和稍稍明了,他一边点头,一边对故意让他喝冰茶的某人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常年用凉的,对肾不好。”
门外,半道儿拐回来拿怀表的路相羽,敲门的动作僵住了,这就开始跟新老婆讨论上肾了??谭冽那家伙私底下玩这么野???
“路少爷?”裴管家端着新泡的茶,看着停在门口的人,轻声询问道。
“裴叔来来来,我去送,您休息去吧。”路相羽直接接过了茶盘,光明正大推门而入。
然后,他不平衡了……
“一样的东西,他打翻了你给人泡新的,我喝你一杯你要我二十万!!”路相羽语气戚戚:
“跟旧兄弟谈感情伤钱,跟新老婆聊冰茶伤肾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