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结结巴巴的说道:“师父,这怎么可以?我什么也不会?我还不如连玉呢!”
“人家连玉好歹是个三品炼丹师了,可我连个一品还不是呢!这我收他做徒弟,这不是讲笑话吗?”
唐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不会是被自己气傻了吧?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更何况,就算是她愿意人家连玉也不傻啊!
她收连玉做徒弟,这师徒俩谁教谁啊?
牧承英这样说,不是没有想法的,他只是想到了自己师父,也就是沧海宗祖师爷之前的做法。
为了让他好好地修炼,给他收徒弟,让他不学都不行,既然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那他的徒弟有什么不可以?
这都是他师父教给他的,这传统不可废,他觉得这一招似乎还不错,招儿不算新,好用就成。
这唐初虽说不上进,但是从这一点上看,还挺像是他的徒弟的。
牧承英来了兴致,“你听为师说,为师思考了一下,觉得你说得对,这样的好苗子,确实不应该就此埋没了,既然为师不能收徒弟,你代为师收下,这对外来说就是你的徒弟,这样的话,要是他炼丹上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为师就当是指教徒孙了。
再说了,你多了一个徒弟,这以后也有人孝敬了,这是个好事儿啊!“
唐初眼珠子转了一圈,话是这样说,但是她怎么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呢?
牧承英一看自己这徒弟,眼珠子转啊转的,还能不了解她?
这丫头跟他当年年轻的时候挺像的,一样的叛逆,但是他已经这把年纪了,最知道该怎么对付一个当年的自己,他压根不给唐初反应的机会。
“你看,为师还有你师祖给为师收下的徒弟,当初还没有来得及教导他们,为师就已经身陨,这不得已之下,才收了你做徒弟,你说等到日后你去沧海宗的话,早晚会见到这些师兄们,那到时候,为师再见到他们,还能解释收下你的事情,要是再多收一个连玉,那为师该怎么解释?”
“难不成说,我原有的徒弟不教,又收了两个,这到时候让你那些师兄心中该如何想?”
唐初点头,这话说的倒是有那么一些道理。
牧承英见到唐初被自己忽悠瘸了,心中暗笑,这笨蛋徒弟,他还拿捏不了她?
给她找上个徒弟,到时候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也不得不好好学!
既然之前硬逼着来不行的话,那就换种方式,他想过了,要是唐初这样都不学的话,他就教导自己的徒孙,让徒孙代替自己劝唐初,他势必要将唐初培养成一个炼丹宗师不可!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这世界上还能有他教育不了的徒弟!
唐初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也是我自己临时起意,还没有和连玉知会一声,等下次有时间我再和他说说这个事情,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
牧承英办成了一件大事,心中舒坦多了,双手背在后面,“好好好,你到时候记得就行了,为师去看看我那花,都几天没浇水了,别蔫了。”
……
而这边正在享受自己下午茶的落蘅,优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雨前龙井,放在鼻尖清嗅一番,满意的点点头,正打算喝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拿过那个杯子,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次的茶还不错,有那么一点上档次了。”
落蘅气得跳脚,他藏了好长时间的茶,一直都没舍得喝,就刚刚泡了这么一壶,他一口都没喝上呢!就被这人给牛饮了!
“三师兄!你闻着味儿来的吧?怎么每次我有点好东西,你都来的这么及时?”落蘅不满的瞪着坐在他对面的人。
风千凌不以为意的说道:“你看看你,在这凤灵学院当了几年长老,越的小气了!”
落蘅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一个普通长老,俸禄就那么一点,哪像师兄你,开个拍卖行,日进斗金!再说了我挣点灵石都被拿去还账了,每天穷的像是乞丐一样,三师兄又不是不知道?”
风千凌说起这个事情,也没了笑意,“别说你了,就连师祖都被逼的闭关去了,就怕那些讨债的上门要灵石。”
想到在拍卖会上遇到的那个人,风千凌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昨日拍卖会上有一个人拿着七品丹药去拍卖,丹药上的气息有点熟悉,再加上这玄天大6,能够炼制七品丹药的人,除了师祖,就只有那个人了。”
落蘅闻言,手中扇着的折扇也不扇了,支楞起身子,“你是说,是咱们那个便宜师父回来了?”
“师祖的那个不孝徒弟回来了?”
“那个害我们想尽办法挣灵石还债的人回来了?”
说起这个,落蘅就有些咬牙切齿,想当年,他也只是一个一心只用修炼的修士,现在因为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父,他们师兄弟五人,以及他们的师祖还有师叔都被坑惨了!
那个师父一言不吭的就失踪了,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出去寻药,归期不定,这一走就是一百多年!
问题是这师父在他走之前,欠下了好多债,不问不知道,一看那些人拿来的账单,才知道他们的师父,大到宗门,小到采药人,以及那些钱庄,欠下的各种珍贵药材,天材地宝,以及灵石,简直是数不胜数。
掌门师叔当时拿出了沧海宗所有的家当,都没能将这个窟窿给填平。
再加上那些钱庄,当时借的又是巨额灵石,这利滚利的,就算是将整个沧海宗给卖了,也还不上。
那天师叔将他们几个叫到跟前,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师父欠下的债,俗话说,父债子偿,师父欠下的债理应由他们这些徒弟还。
于是他们师兄弟几人被迫停下修炼,只能下山想尽办法挣灵石还债,一直还到了今天,想想就心酸。
眼看着这些债就要还完了,只剩下沧海宗当初拿去抵债的那些东西没有补上了,天知道他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整整一百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