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明生,寓意朝着光明生长。
第二个还是儿子,两口子就没再找大师,起名就有些潦草,就叫朝天。
到了老三,还是个儿子的时候,他们就相当随意,直接给朝岸宁三叔取名朝三。
栖南听他说完,在车上笑了半天,就连前面的司机也跟着笑。
景叔看三叔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喝凉茶,叫住要去泡茶的芳姐,把凉茶碗端到他面前:“喝完才能吃饭。”
三叔不情不愿接了碗,嘴里嘟囔一句,仰头喝了一口,景叔回了厨房,他还有个汤要盛。
等景叔一转身,三叔把碗里黑乎乎的东西熟练地倒进垃圾桶,还抽出几张纸巾团巴团巴扔进垃圾桶里,压住垃圾桶里的凉茶痕迹,企图消灭罪证。
朝岸宁口型对着三叔说:“我要跟景叔告状。”
三叔眼睛一瞪:“你敢。”
栖南在旁边看得直笑,三叔景叔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人,他也看得出来,三叔跟景叔对朝岸宁是真的好,把他当亲儿子,想到这几年朝岸宁应该过得还不错。
吃饭的时候三叔景叔一人一句,问了栖南不少问题,问他家里人好不好,问他工作上忙不忙,知道他现在不忙,还一个劲儿想留他在港城多住一段时间,说哪里好吃,说哪里好玩,还专门给他们留了个司机。
晚上栖南睡不着,朝岸宁敲他门,也给他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景叔熬的中药,说是睡前喝,可以安神助眠。
这些年朝岸宁的睡眠一直不怎么好,有段时间甚至整夜整夜睡不好,景叔带着他看了不少医生,后来找到了这么个药方,天天给他熬着喝。
栖南闻着中药味,不太想喝,但又不想浪费景叔好意,端着碗一口干了,汤药苦得他嘴咧了半天,整张脸都皱着。
“太苦了……”栖南张着嘴呼吸,苦得他嘴里的舌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朝岸宁喝过这个,知道中药哪怕是咽下去了,那个味道依旧紧紧扒着舌根跟嗓子眼儿,等栖南一喝完,朝岸宁就把手里的蜜饯举起来。
“我以前喝完就会吃一个,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哥你吃一个改改嘴里的苦味儿。”
栖南伸手要去拿,朝岸宁直接捏着蜜饯送到栖南嘴边:“张嘴。”
栖南嘴里苦得实在厉害,甚至有些想吐,只想赶紧吃点别的东西改改味道,立马就张开嘴。
朝岸宁把手指上捏着的蜜饯塞进栖南嘴里,手指不小心扫到了栖南嘴唇。
等栖南吃了,朝岸宁手指上还沾着蜜饯,舔了舔手指,看着栖南说:“好吃。”
栖南看着他舔手指,嘴里又酸又苦,额头还突突直跳,有些没眼看朝岸宁,一脚踢在他腿上,撵他走。
“这个药很好使,有些困了,你回去睡吧。”
朝岸宁看出栖南不自在,笑着靠近栖南耳边说了声晚安后就走了。--
在港城的前几天,朝岸宁带着栖南转遍了大街小巷,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先带着他溜了一圈。
每次栖南说要拍照,朝岸宁都说不着急,过几天再拍,他不想栖南回去那么早。
玩了有十天,栖南有天无意间知道,白天朝岸宁带他出去溜达,晚上回去只能睡几个小时,因为他还得处理工作上的事。
那天栖南又喝了一碗安神助眠的中药,吃完朝岸宁给的蜜饯,还是睡不着,出了房间想去院子里溜达溜达。
书房灯开着,门也开着一半,朝岸宁正在里面处理工作,手上还夹着烟,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好几个烟头,有的烟头还往上冒着烟。
感觉到门口有人在看,朝岸宁抬起疲惫的眼,看到是栖南,刚刚还紧的眉心立刻就舒开了。
“哥,你还没睡。”
“睡不着,”栖南走进去,“明天我们不出去玩儿了。”
朝岸宁以为他要走,赶紧说:“明天我们去拍照吧。”
“先不拍,”栖南抽走了朝岸宁手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我不着急走,你先忙完自己工作上的事,晚上好好休息,别熬夜。”
朝岸宁一听他说不着急走,心里高兴,又趁机说:“过两天有个晚宴,哥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吧。”
“行。”
他们参加的是个知名大导郝邢的生日宴,来参加宴会的,除了商业圈里的,还有很多荧幕上的熟面孔。
郝邢邀请朝岸宁,是想跟他聊聊下一部电影投资的事。
栖南来港城之前并没有准备这种场合的衣服,所以他的衣服是朝岸宁准备的。
朝岸宁故意准备了两套同款同色西装,两个人进场后虽然没有亲密动作,但很多视线都在朝岸宁跟栖南脸上徘徊,有的人还窃窃私语。
虽然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栖南也能感觉得到,他们是在说他。
栖南很少在这种场合被人这么注视过,那些注视的含义有很多,打量,好奇,嫉妒,嘲讽,更多的是看戏。
栖南不在意他们怎么看,喝了点酒,吃了点东西,有人拉着朝岸宁谈合作,他就去露台上透气。
他站在露台拐角,旁边的墙壁能挡住他全部身影,不是故意偷听,但难听的话自动传进栖南耳朵里。
“头一次见朝岸宁带人来参加宴会,以前他只带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