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蓓纳闷了,感觉自己莫名成了局外人。
自从呈雪露重生,这个家里的剧情就有点跌宕起伏,看不明白了。
先是嫂子大变样,再是家里的气氛变了,时而欢乐温馨时而气氛紧张,现在外婆居然还接受别人给她治病,而且是接受嫂子给她治病,这简直……
明明前段时间外婆还说这个孙媳妇是他们苏家的孽缘来着!
小家伙的大脑有点过载,说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用两只手对着大姐拼命比划。
大姐看懂了她的意思,告诉她说外婆相信嫂子,嫂子会治病。
这下晓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呈雪露,使劲眨了几下眼,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之前嫂子说要给她喝药给她气得够呛,这次完全不气了,而是有点缓不过神来,疑问太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苏月娥摸摸她的头,让她好好吃饭,晓蓓半晌才回过神来把碗里最后一口馄饨吃了。
有了外婆的榜样,苏晓蓓吃完饭乖乖端起药碗,可乍一闻药汤的味道,小家伙立即皱起鼻子簇着眉头,好一幅难过模样。
“晓蓓乖,吃了这个药咱们就能说话了!”苏月娥耐心给妹妹解释,“晓蓓不能说话就是因为喉咙里有个小包,嫂子给你煮的药就是让小包消下去的,没了小包,你就能和大家一样说话了!”
听大姐这么说,晓蓓来了精神,立马又打起了手语。
“这孩子,还问我能不能唱歌呢!”苏月娥笑了,她看懂了妹妹的意思,给呈雪露翻译了一下。
“当然可以唱歌了晓蓓,不仅能唱歌,说不定还能比你哥哥姐姐唱得还好听呢!”呈雪露认真对晓蓓说。
小丫头的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神色,高兴得直拍手,但是低头一看碗里的碗,表情又僵硬了。
呈雪露早就料到晓蓓会对着药汤为难,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来递给她。
“知道晓蓓怕苦味,姐姐也怕,所以每次吃药的时候,我都舔一舔糖,然后把药喝了,再把整颗糖都放进嘴里,就一点都不苦了!”
晓蓓看到糖果,眼睛都亮了,她接过糖,小心剥开糖纸,舔了一口,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她抬头看到呈雪露鼓励的目光,小丫头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决心,端起碗来一饮而尽,龇牙咧嘴,鼻子眼睛都凑到了一起,忙把糖果塞进嘴里砸吧几下,表情这才舒缓了。
“晓蓓可怜,从小没吃过几块糖,这两年日子好了,也不敢买糖给她,就怕孩子不懂事拿出去被别人看到。”苏月娥说道。
呈雪露点点头,自然是明白的,这是一个小心翼翼长大的女孩,她很懂得怎么保护家人。
“嗯,虽然以后不能每次喝药都有糖吃,但我答应晓蓓,会时不时拿糖过来给你的,只要你好好喝药,就有糖吃。”呈雪露摸摸孩子的头,小丫头笑了,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最后,晓蓓打手语告诉大姐,说以后自己一定好好喝药,好跟哥哥姐姐一起唱歌。
外婆吃过早饭后,呈雪露端药进去给她,老太太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一碗药喝干了,呈雪露欣喜,跟她定好一天喝两顿。
老太太咂咂嘴,像是品药味似的,若有所思。
呈雪露打算再去山上看看,她知道今天苏世勋肯定是去帮方大娘问翡翠盒子的事情,没时间陪自己进深山。她一个人,只能在外围看看,再采点药,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地方移植草药。
没错,她确实动了种植药材的心思。野生的药材自然好,可经不住采,尤其有些名贵药材,稀少不说,还很难找,根本满足不了药材使用的需求。
只要是关于药材的事情,她多少都有所了解,上辈子她看过资料,也就是这几年,国家不仅会加大鼓励农民种植药材,还会给予很多政策和经济方面的扶持,所以她既然重生了,就一定要抓住先机,为自己的梦想奠定经济基础。
只是,要做到这些,遇到的困难肯定会很多,先不说种植难度了,光是种植的土地和种子的来源就成问题。
原身的大伯是村里的书记,有一定的权利,但原身和大伯的关系可不怎么样。
大伯和原身的父亲呈老二打年轻起就一直有嫌隙,后来呈老二没听他的话娶了呈雪露的母亲,两人的关系更是跌到了冰点。
后来呈老二两口子都去世,大伯对这侄女不闻不问,基本把她当空气,老婆怎么欺负呈雪露他都当没看见,再加上有呈老太的纵容,大嫂把原身当成骡马使唤也没人吭声。
虽然在原身的记忆中,大伯是表露过对她的愧疚和怜悯的,但碍于老婆和母亲,他也只能暗中多给她一个馒头,或是塞给她一两毛钱。
呈雪露想到找原身的大伯帮忙,但觉得希望渺茫。
背上竹筐,拿上一把小锄头,呈雪露跟苏月娥打了招呼就出门了。意料之中的,苏月娥对呈雪露千叮咛万嘱咐,听到她一一允诺,才把她放出了门,要她中午之前一定回家。
结果刚一出门,苏晓蓓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拉着呈雪露,示意要跟她一起去。
呈雪露看小丫头一脸恳求的模样,心软了,决定带她一起,只是这样,她就更要注意不能往山里走,在周边随便采点什么就行。
苏晓蓓开心极了,蹦蹦跳跳跟在呈雪露身边,像只快乐的小麻雀。
呈雪露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想如果她喉咙里的肿块消下去的话,这种时候的苏晓蓓一定会快乐地唱起歌吧,就像她的哥哥姐姐一样。
有小家伙陪着,呈雪露的心情好极了,也跟着她蹦蹦跳跳,朝着大山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村民们都已经上工了,路上没碰到几个人,呈雪露觉得挺自在。
在重生之前,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实验室和医院里,有太久没享受过在山林间自由自在的感觉了。
上次上山,不管是跟苏月娥还是苏世勋同行,都没和苏晓蓓一起来的轻松,一时间,她感觉自己快乐得和苏晓蓓一样,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呈雪露!喂!呈雪露!”一个男人的喊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呈雪露转身去看,一个头发梳得铮亮的年轻男人穿着红色背心蓝裤子,晒得油亮亮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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