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长开车带呈雪露回了河湾村,骑车一个小时的路程开车感觉转眼就到,呈雪露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坐小汽车,瞬间特别怀念上辈子车接车送的日子,既不费腿也节省时间,赶个飞机的空档都能做次远程会诊。
路上张警长给呈雪露讲了些关于他们调查中的一些发现,比如一些被抓住的孩子如何守口如瓶,薛洪刚本人如何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而最近这些日子薛洪刚不知怎么回事,他手下的孩子们不太出来觅食了,不知道是意识到了危险,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总之让他们觉得可能有点问题。
呈雪露一直在认真听,觉得张警长说的有些细节跟她的某些猜测可能有所关联。至于是什么猜测,她还说不清楚,现在也不便告诉张警长他们。
到了大队商店,林巧香正一个人坐在门口晒太阳,见警车停在她面前,女人怔了一下,显得很紧张,张警长说明来意,她好像噩梦应验了似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没有显得惊讶。
呈雪露从车上下来,冲着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是呈雪露第一次仔细端详这个女人,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应该有王福龙这么大儿子的母亲,她很年轻,称得上肤白貌美,鹅蛋脸,五官很精致,眼角一颗泪痣,让她显出几分妩媚的味道,是那种很招男人垂涎的长相。
这样的女人,如果自己是男人,估计也会喜欢的吧。呈雪露这样想的时候,就瞥见了董警员粘在林巧香身上的目光。
唉,男人啊!
等林巧香的情绪略为平复后,几人就在商店门口坐下说话,这个时候正是村里人上工的时间,没人经过,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首先是例行公事地询问王福龙的一些情况,张警长也跟林巧香说明了一下王福龙这次的行为和造成的后果,当她听到王福龙的同伙将苏世勋打伤时,她惊讶极了。
“他们为什么打苏世勋?”林巧香急切问道。
“说是因为他们几个人冲着小呈吹口哨,苏世勋恼了,就跟他们起了冲突,后面的事情,就不受控制了。”张警长如是说,“不过,我们来找你,是因为觉得王福龙跟他的同伙应该不单纯是些混混,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团伙,可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们打算各个击破。”
“犯罪团伙?这,这怎么可能啊,我家小龙学习可好了,老师说他以后可以考大学的!怎么,怎么就犯罪了?”林巧香声音颤抖,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眼泪霎时间又落下,胸脯急剧起伏着,香肩微颤,半压不压的抽泣声居然有音有调的。
呈雪露看着林巧香,内心虽然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在想——她可真是会哭啊!
她这眼泪对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武器,这梨花带雨的,哪个男人看了不得想要保护一下她?!又漂亮又有熟女的魅力,呈雪露下意识地脑补出了一系列苏世勋英雄救美以及暖男弟弟呵护可怜姐姐的动人画面。
“他学校我们已经去过了,老师说他已经两个月没去上学了,而且老师完全不清楚他的家庭情况,我们想找他家长都没办法找,而且王福龙在我们的审讯过程中一直否认有亲人存在,要不是苏世勋说认识你,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还有个母亲存在。”
张警长话说得委婉,态度也很温和,但傻子都能听出来是在说林巧香作为母亲失职。
“我对不起孩子……我对不起他……都怪我……都怪我……”林巧香继续抽泣着。
呈雪露有点烦躁,总觉得林巧香这堪比哭戏的表演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觉得她应该是在故意博取同情,可能她觉得扮演一个可怜母亲有助于为儿子争取到宽大处理。
张警长见林巧香这样,有点难以继续问话,董警员则有点乱,像是想安慰几句,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似的,站在张警长急得旁边直搓手。
“都是我的错,我可怜的孩子,爹死的早,娘也没本事,哎呀,不公平啊……”林巧香哭得很投入,对周遭的一切都不管不顾,眼泪流个不停,似乎并不想给他们机会询问更多有关王福龙的事情。
呈雪露突然烦了,“别哭了!”
她这一嗓子,一下子掐断了林巧香的哭泣,后者愣怔怔地抬头看向呈雪露,一脸茫然。
张警长和董警员也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呈雪露,不知道她要干嘛。
“现在是要救你儿子,你却在这哭哭哭哭哭个没完,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你一个当母亲的,儿子出事了不积极配合公安想办法,就知道在这演苦情戏博取同情,你觉得合适吗?!你要是以为你多哭几分钟你儿子就能没事那就太愚蠢了!”呈雪露真的很生气,她虽然没有做过母亲,但知道一个母亲应该什么样。
林巧香不知是被骂清醒了还是被骂尴尬了,再也不哭了,忙着掏出帕子擦眼泪。
张警长清清嗓子说:“对,小呈说得有道理,现在我们真正的目标是他们背后的薛洪刚,我们怀疑他手底下的这些孩子都被薛洪刚控制了,薛洪刚指使他们犯罪,孩子们却将所有罪责都拦在自己身上,这让我们非常担心他是不是用了什么胁迫手段!所以你不用太担心,王福龙目前没有什么大的错误,我们的目的是找到证据,揪出薛洪刚!”
林巧香点点头,继续擦眼泪,直到擦干净了才慢慢说道:“嗯,你们想了解什么就问吧,我积极配合!”
这下,问话才算真正开始,张警长从王福龙的成长经历到最近几年的表现情况,甚至林巧香和他之间的矛盾等等都了解了一遍,愈发地确定王福龙一定是被薛洪刚用非常手段控制了。
张警长的问话结束,董警员一一记录。
最后,呈雪露要求和林巧香单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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