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壓抑的秘密像是一刻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和徐硯嘉越親密就越危險。
直到今晚。
梁玦向來體質不錯,很少生病,也很討厭生病。從記事起,每一次發燒都只是自己孤獨地躺在空蕩的房間裡,管家端來的藥苦得鼻子喉嚨疼,陪他的只有窗外升起又落下的月亮。
當徐硯嘉看著渾身滾燙的自己急的不行、被趕出去有拿著濕毛巾來替自己降溫,還輕聲哄著自己配合的時候,血液沸騰的以一百八十邁的度衝刺,他終於失控了。
徐硯嘉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刺激著他最為敏感的那根神經,虛弱時的意志力實在薄弱,比身體本能反應更先被擊潰的是心裡的堤防。
梁玦不敢全部抖落,只摘出一條對徐硯嘉坦白。
他是彎的。
他不是徐硯嘉以為的直男。
但現在他有一些後悔,徐硯嘉可能不會再理自己了吧。
畢竟他逃走的時候如同驚弓之鳥般,怕是今晚的睡夢裡都籠罩著差點被自己霸王硬上弓的恐懼。
*
梁玦鮮有的失眠了。
昏脹欲裂的腦袋和持續高熱的身體攪得人難以入眠,浮躁的心事也洶湧不停。
到早晨房間門被敲響的時候,可能只斷斷續續地睡了三四個鐘頭。
「進來吧。」梁玦沒什麼力氣地朝門那端喊道。
徐硯嘉已經跟他如此生疏客氣了嗎?之前從沒有敲門的。
「梁哥你沒鎖門啊!」
梁玦聞聲微訝,扭過頭盯著推門進來的人。
丁文峰端著一碗南瓜粥和一疊時蔬,走過來放下他的床頭柜上:「舒服些了嗎?昨天你們一個二個都醉了,所以今早就不吃太油的早餐了。」
「哦。」梁玦淡淡道,見過丁文峰心裡不自覺的失落。
丁文峰渾然不覺,撩起眼皮湊近觀察他的臉色:「梁哥你還是很不舒服嗎?那等會回學校就去醫院。但現在還是喝點粥填填胃,這可是學長一大早起來熬的呢。」
丁文峰說完,拿起勺子把南瓜粥上灑的白砂糖攪拌均勻。
「那他人呢?」
梁玦突然問道,丁文峰怔了半秒立刻反應反應過阿來,梁玦問的能是誰?他只會關心學長啊!
「學長熬碗粥自己吃了點就回房間睡回籠覺了,他讓我把早飯給你倆醉鬼送送。」
「他昨晚沒睡好嗎?」梁玦又問道。
「我看他氣色還不錯,估計只是昨天玩累了想再睡會兒。」丁文峰把粥遞給梁玦,「你等會自己去問他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