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亨餐厅。
号包厢内,一男一女隔桌对坐,气氛有些微妙。
“安哥好偏心,回国只告诉莱莱不告诉我!”虞淇脸上难得一副小女儿姿态,娇嗔道。
林习安赶紧告罪,斯文清俊的面孔上此时全是招架不住的表情,他一个劲讨饶:“真是意外碰上的,我回来的事没有大张旗鼓,今天和小莱也是有生意上的正事要谈。”
虞淇是谁,许青莱口中的小妖女本人,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
“我不管,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不解气!”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林习安杯中倒酒。
包厢中舒缓的音乐助兴,柔和灯光下只能看见酒瓶中殷红的液体轻晃,醉人醇香惹得人心中痒,忍不住想查看酒液的品牌和年份,却注定什么都看不到。
看得到才怪,酒标的那面早就被虞淇刻意握在自己手中。
这瓶酒是她进包厢前特意吩咐景亨员工拿的,是这里度数最高,价格最美丽的一款。
喝下半杯,任今天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横着走出去。
两人也算青梅竹马了,林习安对虞淇完全没设防,好脾气地将杯中酒液饮尽。
他游刃有余地将酒杯倒拿,向虞淇展示杯中已经空无一物。
眼镜后两眼微弯,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解气了吗小姑奶奶?”
虞淇看着他身躯微不可见地轻晃一瞬,心中暗笑,面上却看不出端倪:“哼,还早着,今晚不醉不归!”
春宵苦短,今夜她虞淇就要将这个男人拉下神坛!
怕晃了沙上聂双的眼,许青莱没有开客厅的大灯,依靠印象随便找了盏亮度柔和的小灯开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刚才室内漆黑一片,许青莱没有分给屋子里的摆设过多心神,此时灯一开,她不太确定放便药的地方在哪里,瞎转了一圈,才现屋里没多少生活的痕迹。
汇青轩还跟刚交房那时一样,整间屋子看不出什么人气,没有任何一件物品沾染着聂双身上的气息。
甚至连厨房这种本该充满烟火气的地方也是冰冷一片,调味品看不见,食材更是一样没有,一看就是几乎没有开火过。
聂双就像个孑孓前行的旅客,人在汇青轩里住着,心却不知道在哪里飘荡。
没有许青莱的痕迹,汇青轩对他来说只是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他没有一点归属感。
比起家里,他更宁愿泡在实验室里,被各种繁杂的实验数据和器皿围绕,他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沉溺在灰暗中。
也不知道这两年聂双是怎么过来的,许青莱摸着餐桌,上面的薄灰默默提醒着她家中主人已经久未归家。
她又要忍不住叹气了,这一晚上叹的气都快赶上一整年的次数了。
想起正事,她摸索着走进杂物间,果然找到落灰已久的医药箱。
将箱子打开,许青莱下意识摩挲了下指尖,有粉尘光滑的触感。
看来聂双真的没嘴硬,这两年他真的很少感冒吃药么?
许青莱心中微讶,有些狐疑。
一时没想,进杂物房时她忘了开灯,现在手上粘满灰尘,再起身去开又太过费事,干脆就着走廊幽暗的灯光翻看医药箱里有哪些药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