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高墌城城外二十里处,唐军军营。
江河白抱着昏迷的江楚文走进军营:“安神医,传安神医。”
安神医正在给江楚文把脉,苏千鱼坐在床边握着江楚文的手,眼里含着泪问道:“安神医,楚王情况如何?”
安神医皱着眉,没有说话。
“恕你无罪,赶紧说!”秦王催促道。
“楚王左肩这箭虽然离心脉很近,但并未伤及命脉。只不过楚王体质瘦小,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现在很是虚弱。应该尽快拔箭,否则易引发疡症。”安神医低声说道。
“什么是疡症?”苏千鱼疑惑地问道。
安神医解释道:“就是伤口容易出现红肿溃烂。”
“要是有酒精消毒就好了。”江河白自言自语说道。
“还真有酒精喔,我有了!”苏千鱼悲喜交加,感觉儿子江楚文有效了。
江河白迫切地问道:“在哪?”
“在车上,呃,不对,急救包被带到长安了,在吉祥宫。”苏千鱼边回忆边说道。
“那叫侯君集去取吧。”
“侯君集太慢了,让苏苏去吧。”苏千鱼探到江河白的耳边说道。
——
径州城,西秦军大营乱成一团。
西秦军士兵都堵在薛仁杲的帐门口,举起刀喊着:“只打仗,不给饱饭吃,算哪门子兵呀?”
“老子不干了,饭都吃不饱,还打个屁仗。”
“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饿死在军营里,横竖都是个死。”
帐内,薛仁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问负责后勤保障工作的妹夫钟俱仇:“真的没有一点粮食了吗?”
“回皇上,仅剩下私藏的一点了,今晚给大家煮了点稀饭,将士们吃不饱,有怨言是正常!皇上应该出去安抚下大家。”总管轻声地回答道。
“一群废物!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我早把你拉出去给砍了!”
钟俱仇瑟瑟发抖,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薛仁杲陷入了沉思。不一会,他大步走出营帐。
“将士们,今日将士们在战场上厮杀,也累了。只可惜这径州城竟如此顽固,始终未能攻克下来。明日我们赶往高墌城汇合,那里粮食充足。一切等汇合后再从长计议,如何?大家今晚先好好休息吧。”薛仁篙在众人面前不停地挥舞着双手说道。
将士们听了薛仁杲的话,才逐渐散去。
——
承乾宫。
苏苏拿着急救包蹑手蹑脚地钻进长孙氏的被窝,他轻轻地亲了一口长孙氏的脸,然后转身离开。
长孙氏在睡梦中猛然惊醒,她摸着自己的脸:难道是在做梦吗?怎么感觉那么真实呢?
——
高墌城城外二十里处,唐军军营。
夜半一更,江河白和苏千鱼还在守着昏迷的江楚文,侯君集在帐外说道:“秦王殿下,薛仁杲的妹夫钟俱仇说有要事要求见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