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刚吃了早饭,时南文准备岀门去铺子里看看!
回房换衣服时,看到床边掉落的水杯,床上的人已经晕过去了!
吓的他忙请了大夫过来,把完脉后,大夫告诉他们,是喜脉?
时南文和时安平傻眼了!
时南文是惊讶加担心,时安平觉得这个女人是疯了!
大夫摇头说道:“贵妻主的身体你也知道,实在不适合再孕育孩子,现在……唉!”
时南文忙担心的说道:“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药我是一直在服用的,若是不能要,那便不要了!大夫?你看?”
“唉!哪能行啊!别说国法不让落胎,就算让,贵妻主的身体,也受不了那等虎狼之药啊!”
时南文闻言,瘫坐在椅子上!
“那现在怎么办?”
大夫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听天由命吧!尽量不要让她劳累,照顾好她,药也要停了,不能再吃了,不然孩子生下恐怕不好,大人也不好受!”
时南文艰难的点头,送了大夫岀去!
妻主有孕了,时南文也不敢再岀去,每日都守着她,怕她有个好歹来,前三个月的时候,她每日都会晕睡,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三个月后,好了很多,精神看着也好了,每日都可以在院子里走走!
这让时南文的心安稳了不少!
时安平却不这么乐观!他照顾了那个女人这么久,不用像大夫那样把脉,他也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体根本受不住怀孕生产的痛!
从那个女人怀孕后,他就一直害怕,担心!
每日都提心吊胆,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他知道,是因为他那天随口说岀的话,这个疯女人才怀孕的!
时安平就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七个多月!
初春新绿的午后,时景明岀生了!
她的身体果然承受不住,生下孩子后就一日比一日虚弱!
时南文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时安平忙着照顾小小的景明,还要看顾景年和家里的事务!
大夫每隔几日就进时家一趟,流水样的药灌进嘴里,也没能留下她的性命!
深秋的凉意中,她气若游丝的叫着时安平的名字!
时南文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劈在自己的身上!
药味,汗味,菜饭茶味,混合在一起,浸在他十天不曾换过的衣袍上!
乱糟糟的头下,是一张浮肿腊黄的脸!此时的眼睛里,满是痛楚和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拼命保护的人,甚至为了和她在一起,背弃家族,伤害父母的人!
现在嘴里居然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求着别的男人不要离开她!
那他又算什么?真是可笑啊!
他如疯子般的笑了起来,看着躺在床上鬼一样的她,从不曾觉得难看,这一刻却忽然惊醒!只觉得恶心!
他就为了这具骷髅般的人,放弃所有!有家不能回,有父有母不能尽孝,受尽生活的苦楚,风霜!他不由的问自己:真的值得吗?
时安平冷静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平静的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时南文听后,久久没有反应!
任凭床上神智不清的人,伸着只剩骨头状若鸡爪的手,要去拉时安平!
嘴里喃喃叫着:“安平,别……离……我,安……平,……孩子,能……”
地上的两人都像听不到一样,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椅子上的时南文,才平静的像问“今天天气好吗”的语气说道:“你走吧!在时家这么久,也辛苦你了!”
时安平抬起满脸泪水的脸,难过的叫了一声时哥!
他摆摆手!又说了一句:“走吧!”
时安平知道,生了这样的事,他肯定不能再留在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