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孟易覺猛地站起來,臉上稱不上是憤怒,更多?的像是傲慢:
「現在滾出去,別再踏進我的房間裡。」
程沉緩緩地站起來,那?雙黑亮的眼睛仍然直挺挺地看著孟易覺的雙眼,就好?像孟易覺身上有著她的船錨一般:
「七情六慾不清,遲早會反噬你自身,無論你的道心有多?麼高深,也一樣?。」
這話聽?著像勸告,但在孟易覺耳朵里卻萬分刺耳。
她怒極反笑:
「誰告訴你我七情六慾不清的?我可比你想?象的無情多?了,你看,就像你這樣?初識之人我也能毫不猶豫地打?成?重傷,這也叫七情六慾不清?」
「如果你摒棄了那?些,只剩下你的根本?目標,你根本?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憤怒。」
程沉冷靜地說道。
「好?,」
孟易覺深吸一口氣:
「我現在告訴你,我很冷靜。」
她豎起一根手指,指向門外:
「我現在冷靜地想?要把你打?一頓,如果你不滾蛋,我就要放狗咬你了。」
程沉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邁開了步子,踏向門處。
她的腳步緩慢而堅實,不同於孟易覺的輕盈靈動、悄然無息。
既然她想?要傳達的事情已經傳達到了,那?麼她自然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被趕走也是她能接受的結果。
「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來紗維谷,憑藉你的根骨……」
末了,她還站在門口,嘰嘰歪歪的還想?說些什麼,可回應她的只有猛烈一聲關上的門。
——
真是——
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孟易覺盡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她說的都是假話,毛毛一眼就能看出來。
孟易覺這麼安慰自己道。
為著那?些事情煩惱,或是去珍重友誼、愛情,永遠都只是內耗罷了,現在的孟易覺,又怎麼會將刀刃朝著自己。
心靈和身體不一樣?,傷痕永遠不是清晰可見的,只要不去看它,那?道傷痕便會消失不見。
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