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伸手狠狠一把抓过了沈砚手中的玉佩,轻轻一笑。
“公子说笑了,这块玉佩足以抵公子的医药费、伙食费以及住宿费,要论救命之恩,公子该感谢王叔,是王叔将你背回来的,公子要是急报恩,我可以现在就领你去隔壁寻王叔。”
“咳咳……”沈砚却是突然抬手掩嘴咳嗽了两声,身子也晃了晃,一副站不稳要倒下的样子。
“既如此……银钱方面姑娘不用担心,还劳烦姑娘可以照顾好我,我定当重谢你和那位王叔。”
白初心里有些发堵,但还是露出招牌笑容。
“公子是病人,我是大夫,公子付钱,我照顾公子,理当好好照顾,。”
说着,白初伸手去抓住了沈砚的臂膀,后弯下身子,将沈砚的臂膀绕过她的肩,用身子承载着他的重量,“可以起来吗?”
沈砚借着白初的力道站起了身,然后将整个身子的力量压在了白初的身上。
白初只觉得肩上一重,差点没被压摔下去,扶着他朝着门外走去。
明明十几步的距离,白初却觉得比走到村头还远。
终于到了榻边,白初直接将人往榻上一推,然后站在那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点点透过窗棂洒进来的月光。
沈砚看着白初,眼底竟露出些许温柔。
油灯点燃,他的情绪瞬间消散。
白初对此一无所知,取了药箱,然后走去了榻边,“手伸出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她坐在床边,一个小凳子上。
沈砚伸出手,白初握住了他的指尖,在他掌心里寻到了一块碎小的碗瓷,小心的用镊子捏出。
她放开对方,准备用金疮药清洗。
那只手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曲起,与她离开的手相交错。
从清洗伤口,再到撒药到包扎,全程白初一脸认真,心无旁骛。
“手不要沾水,否则伤口不容易好。”
处理好之后,白初嘱咐了一句,后看向了他的腹部。
“你腹部的伤裂开了,需要重新包扎,之后不可四处走动,而且你体内有毒,最好躺着等全好了,否则,你会凉的很快。”
她说完之后,又去准备了些东西,然后撩沈砚的衣衫。
揣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思绪,白初开始动手。
闻言,沈砚坐起了身,白初就那么低着头帮沈砚的腰腹缠绷带。
缠前面的时候还好,缠后面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沈砚的怀里。
然,少女面色却无常,一点异色都没有。
沈砚似是确认了什么,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眸,不该是这样的,她该是满脸羞涩……
白初处理好伤口后,收拾了一番,然后把药端了出来。
“喝完,睡觉。”
沈砚坐在那看着白初转身离去,满眼孤寂,好似冬日里干枯的树枝一般,满是死气。
“姑娘。”沈砚突地开了口。
白初停步回首。
“还不知姑娘名字,毕竟沈某的伤一日两日也好不了,总喊姑娘为姑娘不太好。”
“……”白初心情有点莫名,沈砚这算是主动吧,他沈砚还会主动?
她记得前世那会儿,他全身上下都写着姑娘请自重……
“我叫白初,还有事吗?”
沈砚伸手端起桌边的药碗一口饮尽,口腔里到处泛着药汁的苦涩,但那都抵不过他心底的苦涩。
晕黄的灯光下他好似看到了那张笑脸,“公子,我叫白初,你叫什么?”
屋子分左右两间,沈砚住的这间是左屋,白初出了左屋之后将正屋的大门先给锁紧了,后直走朝着右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裹着被子,白初在榻上滚了两圈,放松之后便准备入睡。
可忽然,她诈尸般的坐了起来。
不对,沈砚很不对劲!
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
一想到这白初只觉得浑身冰凉,整个人恐慌极了,下意识从榻上下了地,鞋子都没穿就朝着外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