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江染将车库的钥匙交给我,开车出去接她弟弟。
车库在别墅东北方,平时是两个室内室外的门都紧闭着,从室内的门进入车库,车库的地面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仿佛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让人感到有些压抑。而那扇通往室外的铁门,则紧紧地关闭着,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铁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生锈的金属表面,显得格外破旧和沧桑。
坐在角落的柜子上,光线从铁门的缝隙照射过来,看不清车库的全貌。等久了想去解手,反正人一时半会到不了。
我去到卫生间,解决完小便,冲水时突然好奇水箱里的安眠药。我打开水箱,药瓶依然摆放在那里,我倒出来,想看看数量。
一共是18粒,总感觉比昨天少,不过昨天没细数,说不定是我的错觉。
汽车的声音传来,我匆忙把卫生间收拾好,回到车库。奇怪的是汽车引擎的声音和我往常听到的不一样,江染从不把车停在车库里,我却听到车子离车库越来越近。
车停下了,有人下车,车库门锁在动,然后门被一把掀起。
顿时,车库内的灰尘在半空中翻飞舞动,阳光下一个男人站在越野车前。他吸入了不少粉尘,后退,弯下腰剧烈咳嗽,随着咳嗽的次数增多,他脸色变得苍白,冒出虚汗,胸腔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我顾不上惊讶,看出他是哮喘犯了,急忙走上前问他药在哪里。
他指了指车上。
从驾驶位上拿到喷剂,我递给他,他双手紧握,张开嘴按下开关,深深吸气,并慢慢呼吸。
终于他缓了过来,抬起头奇怪地看着我。
“咳咳…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他剃着一个寸头,眼神犀利。
我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说:“你是…”
“我家,你问我是谁?”他好像完全忘记了我刚刚帮助过他的事,态度跋扈。
“哦,江染去接你了。”我看了眼越野车。
他冷哼,露出不悦的神色,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对我说:“你是谁?”
“她的同学。”
“竟然随便带人回来…真以为是…”他自语道。
电话接通了。电话对面的是江染,他不客气地说了什么,催促她立刻回来。
“走啊,干什么。”他招呼我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他四处打量别墅内部,脸上满是不屑。
“感觉过了好久,江染那家伙为什么突然搬进来…”
“你之前住在这里?”我问。
“当然了,房子也是写的我名字。”
看了一圈,江染回来了,她从大门进来的那一刻就惊讶的看着我。
“嗨,老姐。”男人说。
“江北,你自已过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我家。”
“……”
我和她面面相觑,气氛有点尴尬。
江北则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抱怨道:“我说啊,我把家里新给我的路虎放着那个脏兮兮的车库了,你为什么不打扫一下。”
我有点紧张的看向江染,没想到她不生气,反而很温和地回答:“好,我会打扫的。”
“哎,你可别自已扫,雇人过来嘛。”
“……”
江北拿起茶几上的茶尝了尝,皱紧眉头说:“你是穷成什么样子,这种劣质茶叶也拿出来。”
江染走到我身边,对着我小声说道:“你先上楼去。”
迫于氛围,我走上二楼,蹲坐在楼梯平台上通过缝隙窥探一楼的情况。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江北说。
江染说:“或许是让我搬出去吧。”
“爸妈想你了,回去总比住在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