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认识,咋的送到我房间来了?我又认不得这人。”
拿过桌上的遥控器,姒笙垂着眼,将空调调低了些,透着匪气的眉眼却多了分浅显的玩味: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褚妮身体陡然一僵。
她想起来前几日,才不小心踢断了个人的腿。
自从那次开瓢别人脑袋被杨女士拖着揍了两天后,对于褚妮在学校的“手笔”便被杨女士查的愈加的严起来。
除了简单的斗殴,只要出现有人受重伤的情况,她就免不了一顿挨揍。
杨女士说了,教育是从小就开始的,她已经放水任褚妮脱缰的野马了那么多年,这青春气息正浓郁的时候,教育是万万不能丢了。
得抓紧。
“我实在是不明白,比起动不动就让人丢了半条性命的你来说,我究竟错在了哪里,让杨女士这么大动干戈。”
明明姒笙的历史比她还要令人指。
恨恨的咬了一大口冰棍儿,褚妮走到门边的时候,却还是回过头来,瘪着嘴,手里的冰棍都染着几分可怜:
“阿笙我饿了,今天阿姨不在……”
杨女士时不时就出去找她的小姐妹儿们逛街打麻将,褚父作为公司领头人,忙起来的时候也是早出晚归的。
家里经常就姒笙和褚妮两人。
简单的吃过东西,褚妮从书包里掏了一堆书出来,为自己打了一把气,埋头苦干。
奈何——
“阿笙,救救我……求求了……”
对面沙上坐着的姒笙抬眼看过来,入目的就是某妮子那张哭唧唧的脸。
放下撑住下巴的手,深邃张扬的脸上一双眼勾着浅浅的慵,伸手微勾。
褚妮面上一喜,抱着书本噔噔就挪了过去。
冉落醒来的时候,鼻尖充斥着极淡的清香,像是青草的味道,清新又陌生。
身下是柔软的床,如同梦中的不真实感令她恍然一惊。
神识回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胡乱的触摸着身下的东西。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只记得,天际的太阳越来越烈,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神志越来越恍惚……
周围很安静,除了窗外传来的夏虫叫声便在没了其他声息。
这种安静令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只有隐隐传来的轻语声令她不是那么惶恐——长年的黑暗使得她的听力异于常人,于是这几不可闻的说话声便渐渐清晰起来。
摩挲着下床,她张开手,在空气中胡乱的摸抓着。
她找不到她的盲杖了。
这个认知让她愈的慌乱不安。
然而对这个空间的极度陌生让她还没走几步,就撞上东西,重重倒地摔去。
“砰——”
沉闷的碰撞声在不大的空间内响起。
楼下正给褚妮讲着题目的姒笙耳帘稍动,眼皮抬了一下。
看样子,这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