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仲夏时节,本就酷暑难耐,这丹房里生起大火,人待在其中更是如置在熔炉里,热浪一阵一阵的,有如滚烫的热水泼来,浇得皮肤火辣辣的烫。
这炼化灵境需要严格控制好火候,人离不了火,在热也的挨到换班才能走。
温呤知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丹炉,两双手也没停着,一会添柴,一会给丹炉扇风,一会抬手擦汗,一会抽个空给自己扇风取凉。
他只穿了件单衣,可待在这酷似桑拿房的丹炉房里,再少也热,恨不得扒光了才好,到底多年来积累的修养,才真没干出扒光做事的地步。
只是将领开敝开,将下摆拉高。
正因此,当贾文和进来时,就看见丹炉右侧,一双修长白曦的腿,明晃晃的,目光由腿往上,是那敝开的白皙的胸膛,再往上走,则是一张被热浪侵染下绯红的脸蛋……
这番景色,在他看来实在是香?艳无比,难以忍受,他心头隐有欲?火冒起,眼神晦暗不明,随即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先进来看到,而是别人时。
心里又有些生气,面色不满,将那殿门重重地往左右推开,殿门砸向两边,发出沉重的低吼,自己则迈着沉沉的步子走入。
声音惊得温呤知抬起头,见是贾文和,心里不由有些发慌,本能地把衣服整理好,端正的坐在蒲团上。
“贾先生你……”温呤知刚开口招呼,就瞧见贾文和面色不善,眉与间已有怒气,周身气压低沉,他虽不知其生气的原由,可也知对方心情不好。
又碍于贾文和站着,他坐着,莫名地感受到一股不可抵抗的威压,嘴里欲出口的问话,生生被咽了回去,怯怯的看着贾文和。
贾文和走近了些,见看见他后立马把衣服整理好端坐着,心情好了不少,眉宇间也舒展了些。
不过,见到温呤知一张小脸煞白的看着他,贾文和先是疑惑,随后恍悟过来,温呤知是被他吓到。
心里不由得无奈一笑,脸上一如既往扬起温和的笑:“怎么了,难道是中暑了,脸色苍白的。”
说着抬起手挽袖,自然的伸到温呤知的额头上,量他的体温。
温呤知一愣。
贾文和则又自然的收回手:“确实有点烫,有不舒服吗?”
“没。”温呤知看着他,偷偷抹了把脸上的汗,望着对方又回到以往的状态,温呤知心里松了口气,问出了刚才想问的事,“贾先生怎么提前来了。”
是挺提前的,都提前了一个时辰。
“最近没事,况且我不来你不得热化了,而我修习灵术无惧冰寒酷暑,早早来接提你,你也好早早去偷个凉,洗洗澡。”贾文和边说,边坐在一边的蒲团上。
“贾先生好心,可是我提前走会不会影响不好。”温呤知又热的忍不住去扯领开,正要往下拉,看见贾文和正盯着他,默默地给压合了。
“不会,是我自愿提前了接替你,你他们若是不满,我自会去理论,况且就这事的轻重而言,他们没必要说些什么,最多觉得我与你关系友好罢了。”贾文和耐心解释道。
他见温呤知实在热的慌,额上不断有汗珠冒出,顺着面庞流下,又神色恹恹的,便拿出袖袍里的汗巾要为其擦脸。
温呤知见状忙抬手去拿:“不劳烦贾先生了,我自己来,自己来吧。”
贾文和却不给他,手往高处举好让他碰不着,详装生气:“欸!你既然都是我师弟了,还叫我一声先生,那我给擦个脸也不行吗?”
温呤知惶恐:“不不不,我只是不想劳烦你了。”
贾文和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若不让我把你擦,说明你不当我是你师兄。”
温呤知:“……”
温呤知对此哭笑不已,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一时手足无措,没甚想法,只能抿唇笑着,仍由贾文和为自己擦汗。
虽然贾文和神情自然,可那细致又贴心的动作,专注的目光,和挨得极近的身体,让温呤知觉出份不对劲的暧昧氛围来,脸上不由得一阵滚烫,僵直着身体,任由贾文和动作。
稍顷,贾文和放下手,身子向后退去,也就在同时温呤知悄悄松了口气。
望着对方深情的目光,直觉告诉温呤知不能再待下去,否则会出现让他影响不到的发展,尤其是现场两人的氛围还莫名暧昧的情况下。
温呤知站起身,对贾文和作揖道:“劳烦贾先生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贾文和:“嗯,去吧去吧。”
得到这句话,温呤知似脚底抹了油似的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贾文和看着他慌张的身影,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
从殿中?出来,一路不停的跑到了去往客房的长廊上。
温呤知不再跑了,靠着墙撑着膝就大喘气起来,良久才把气息调匀,气息是稳了,可这心还是乱七八糟的狂跳着。
“怎么会这样呢?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像突然被人按在了水里喘不过气似的,而且我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更没有对不起贾文和过,呃,虽然我也没有正式开始对他报恩……”
想起刚才的事,温呤知就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他实在没搞懂,他又没做啥错事,可刚才见到贾文和时他不可否认的事,他心虚了。
那种被长辈发现做坏事的心虚。
他都自我无语了。
靠着墙想了良久,脑子都想疼了,温呤知还是弄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抹了一把颌下的汗,托着疲惫又懒散的步子朝饭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