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之到栗棠跟前时,眼神黏糊落在她身上,她这颗桃子眼下似熟透了般,显得越娇嫩可口。
他盯着她看着,喉结不由滚动。
他轻抬了抬手,想抓住她放在胸前正揪着手帕的一只软腻小手,但因察觉到眼前有一众侍卫来,姑且忍了忍,“走吧。”
“嗯。”栗棠眼看裴珩之转身,小手揪紧他一侧的袖口。
裴珩之留意到,垂眸看了眼,唇角微扬着。
待两人进门走了十数步,裴珩之便那只始终垂落着且紧绷的手从后抬起,缓缓抓住她的细腕,然后又顺着她的细腕捕捉下去,捉到了她那只他早就想牵住的软腻小手,在此过程中,他连一眼都没有看她,只耳根红润着,出卖了他此刻心里的羞意。
栗棠反攥了攥他的手,她脸上尽是笑,两侧脸颊越红润,但此刻的她……分明是甜蜜的。
两人行了大半路程,虽什么都没有说,但甜蜜的气息却在两人之间疯狂流淌,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兄长,嫂嫂。”裴书芸的声音突然响起,裴珩之下意识想松开紧握着栗棠的手,却被栗棠抓紧后,离得他更近了些。
他的袖口宽大,倘若她离近了,根本不会被外人看出两人在牵手,可裴珩之很不好意思,大手如同两人上次当众牵手那般,很僵硬。
栗棠悄悄抠了抠他的手心,帮他缓解了下尴尬,站定在裴书芸跟前……
裴书芸脸上戴了层面纱,虽然很好的遮住了她左半边脸上的肿胀和鼻梁上的划伤,但却遮不住她双眼流淌出来的羞赧和情谊。
她不时偷瞄旁边的栗咏,栗咏自从见她,就一直在关切询问她的脸怎么了。
她虽没有实话实说,而是随便找借口将他糊弄了,但他的关心她却看在眼里,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关心是碍于栗棠的关系,还是……碍于他对她已经有了男女之情,但心悦之人能够像这样关心她,便已经让她足够欢喜了。
“你们要走了?”栗棠询问。
裴书芸一脸羞意说,“嗯,栗公子准备教我写字……”栗咏是天之骄子,原本也是能做状元的人,却因为一些原因没能成为状元,但他的学识那般厉害,她也想努力多识几个字,这样以后……她或许就能跟他有更多话题聊了。
栗棠笑看向裴书芸旁边站着的栗咏,“哦?”她尾音拖长,“哥哥竟想教书芸写字呢?”
栗咏别扭的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她笑了笑,“那你们快去吧……”
裴书芸跟栗咏在朝裴珩之行了礼后,裴书芸就赶紧拉着栗咏的手臂离开了……
栗棠微转身看向两人,裴书芸一直在激动的往前跑,栗咏被她拉着快步跟着,两人之间拉开了不少距离,姿势看起来很别扭。
但栗棠知道……此刻更别扭的人是她哥哥栗咏,他自小便严格守着规矩长大,何时跟女子这般亲近过啊!
“夫君,我觉得……哥哥和书芸……指定能成。”她转头笑看向裴珩之时说,“等我哥哥走前,我肯定就该改口唤书芸嫂嫂了!”
裴珩之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拧眉,她喊了书芸嫂嫂,那他呢?
“看你干的好事。”
栗棠撇嘴,“夫君,你凶我!”
裴珩之被她的话狠狠一噎,“我这不是……”
栗棠将一直被他攥着的小手挣开,“昨晚才娘子娘子的唤了人家一晚上,都不知道有多喜欢人家,如今转眼……转眼就凶人家!”
裴珩之涨红了耳根,想说什么,却见她转身回进了内院,他忙跟上去,一路上,他想说什么,但不时遇见走动的婢子,他一忍再忍,直到进了房中,她鼓着腮帮子坐在窗下榻上,随手拿起个络子打着,他这才又将青黛遣退说道:“我,我没凶你……”
栗棠并非真的生气,而是存心想逗他,谁让他从前软硬不吃,一颗心又冷又硬,如今她好不容易将他拉下神坛,自是别提多得意了,昨晚的他……分明都想干脆死她身上,她满脑子都是他的喘息声和他又欲又撩唤她娘子的声音,脸羞红极了。
“你,分明就是凶我了!”她故意想捉弄,却显得毫无底气,“我不管,你,得哄我……”
裴珩之见她撅高小嘴,鼓起了腮帮子,看起来别提多可爱了。
他眸子暗了暗,一侧拳头紧攥,他问,“你想……我怎么哄?”
栗棠羞赧的不敢看他火热的眸子,这样的他跟昨晚压在她身上那副样子……别无二致,“想,想听夫君唤我一声……娘子。”
裴珩之捏了捏拳头,坐在她旁边去,在轻眨着眼眸一瞬不瞬看向他时,他缓缓凑近她耳边,声音有些哑,“娘子。”
栗棠敏感的两只耳朵竖起,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好似张开,她嘴角完全不自觉的扬起,落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攥紧,“没听见……”
她故意说着,但话音未落,裴珩之却捧住她的半张脸在她还未来得及看向他时,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不知,是否是因为他从未感受过昨晚那般欢愉痛快、酣畅淋漓的时刻,如今的他,深感食髓知味,他一看见她就忍不住将她揉在怀里狠狠亲她。
昨晚,其实到后来,他的药早就被解了,但他就是一看见她的脸就停不下来,尤其当听到她的哭声,他就是更是想狠狠欺负她,他也是历经了昨晚才总算彻底明白为什么洞房花烛夜被列在人生的四大乐事中,为什么……这世上那么多人都喜欢沉溺温柔乡。
她唔了声,哼唧着好似哭般,让他放开了她。
他看着她红的双眼,他的眸子也不由被她染红,“娘子……”
她原本看着他猩红的眼眸,腿完全无意识打着哆嗦,娇软的身子也绷紧了。
可当她听到他这么唤他时,她的身子却又不禁瞬间放软了。
她果真就是个没出息了,她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声音娇软缠绵的不像话,“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