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眼前的是兰馨的同事胡梅。胡梅看到马思骏这个惨样,噗嗤一声笑了“我说姐夫,兰馨回娘家住了一个多星期,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不至于吧?你走不了了?你等着,我现在就给兰馨电话让她过来。”
马思骏连连制止说“别别,别给她打电话,我自己能行,我过去打个车就回家了。”
“可你这台阶都下不了,你怎么办?”
“我慢慢下,你就不用管了。”
“可我看着也不舒服,我好歹是兰馨的闺蜜,搀你下台阶她也不会嫉妒,我回去还要好好训她,好好的两口子,怎么回娘家就不回来了。”
马思骏还要拒绝,胡梅已经把马思骏的胳膊架了起来,说“跟着我一点一点的往下下。”
把马思骏扶下台阶,胡梅说“用不用我回去把你的事告诉兰馨?你说用就用,你说不用就不用,我不能做那种两头都不满意的人。”
马思骏有些犯犹豫了,他的脚被砸成了这个德行,真的需要有人照顾,但想到昨天兰馨对自己那横眉冷对的样子,他的心里又拔凉拔凉的,他总觉得兰馨变了,他需要跟兰馨好好的谈一谈了,但自己这个样子只能让兰馨看着不爽,甚至又生出对他轻蔑。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的,拔出萝卜带出泥,自己从车间出来,居然出现这么一大串的麻烦事,现在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家庭。
马思骏马上说“兰馨在她妈那里陪着孩子学东西,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我自己能行。”
胡梅摇了摇头说“我看你们两个闹别扭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别扭,我看着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那就这样,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需要兰馨的时候,我再跟她说,你看这样可以吗?”
胡梅是兰馨的闺蜜,过去经常在一起吃饭,胡梅的老公是省水利局下面的一个经理,承包一些很有油水的项目,很是有钱,但也经常不在家。
“好好,这样好,这样好。”
胡梅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看你过去很精神的,这几天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这男人没了媳妇儿还真不行。”
“我的情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你啥情况我不知道?还真不知道,最近兰馨话也不像过去那么多了,也总是心事沉沉的。两口子有的时候就容易闹别扭,闹起别扭来,这是两头受伤。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妈还在那坐着呢。我的电话号码你知道吧?”
“你的电话号码我不知道。”
“切,你压根也没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胡梅说了自己的手机号,马思骏只是哼哈答应一声,也没存在手机上,就没想给胡梅打电话。
马思骏一个人在家,没下楼,没出门,呆了三天。这三天,冰箱里的东西也吃空了,在家呆着也腻歪了。虽然脚上的肿消了不少,但走起路来还是别扭,没好利索。接着就开始要外卖,这一天光吃外卖就花了4o块钱,第二天又花了2o多,他总觉得,一个人在家什么也不干,光吃喝就花了好几十,开始心疼起钱来。
星期五这天的下午,兰馨准备回一趟自己的家,这个星期六她可能要跟妈妈参加一个活动,回去拿一些衣物和用品,韩秋月的意思,是暂时不想让她回自己的家了。
在这个时候回家,就是不想在晚上回去跟马思骏撞在一起。如果马思骏把她扣下来,她难以保证自己不心软,于是就向马思骏缴械投降。
这些日子都在妈妈家,欣欣也是高兴的,韩秋月更是高兴,走起路来都像跳舞似的,在妈妈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马思骏这个人的存在,兰馨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妈妈是希望她跟马思骏分手。
分手总需要些理由,即使闹来闹去的,还不那么充分。但是韩秋月却不这么看,韩秋月认为,如果一个男人是靠不住的,或者说是没有什么出息的,那就果断分手,趁自己年轻,重新选择,有丰富的资源和机会。反正欣欣也是由她带,这样的后顾之忧,是不需要有的。
兰馨却没有这么自信,自己并不那么漂亮,地位也不那么高,无非就是一个小学生老师,虽然比马思骏这个工人要强上些,但在社会上那些精英男人面前,她还是要比下去的。
韩秋月从开始就不同意兰馨和马思骏的婚姻。她对一个男人的存在和展看得很透彻,见到马思骏的第二面,就觉得这个人没什么展,但兰馨脑袋一根筋,非要跟马思骏结婚,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看马思骏长得精神,人又听话,找一个长得精神又听话的男人,也是一部分女人心中的愿望。
但日子过到现在,兰馨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单纯。女人找一个男人的目的,就是要找一个强大的靠山,马思骏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显然达不到。
看到兰馨要出去,胡梅小声说“要出去啊?”
兰馨把胡梅拉到了走廊,说“我要回家取几件衣服过来,明天可能要参加一个活动。”
胡梅突然爆出一句“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你家马思骏了。”
兰馨先是没当回事,又听到马思骏在医院,随便问了一句“他去医院干什么?”
胡梅记住了马思骏的嘱咐,就胡乱说“我也没问他干什么,我没跟他说话。你还不想回家住啊?你的马思骏可要让别的女人占了你的位置了。”
“给他个胆儿。”
兰馨忽然现马思骏的电动自行车在楼下停着。难道马思骏在家?不可能啊,这个时间是马思骏在单位的时候。即使在家,她也不能被马思骏缠住的,无非是跟马思骏拉上去做一火,而自己在这方面也的确需要他,但做完一定要走。
谁料刚开门进屋,就看到马思骏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没有她心目中那个精神男人的模样,蓬头垢面,满脸胡子,脸色灰陶陶。
“你怎么这个德行?我是回来取几件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