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喜欢被控制的感觉。
“她和白小姐一样。”
他的话言简意赅,顿了顿调笑道:“问她作甚?难不成吃醋了?”
唐舞桐下意识回答:“我不爱吃……”
她没声好气道:“你才吃醋,我关心那位姑娘。”
“关心她?”
“我怕你辣手摧花,她死在我意料之中。”
她耸耸肩,握着玉佩的手紧了又紧:“还有你说她和淼淼一样,可有依据?”
陆晚舟无奈折返,侧身靠着门框,双手环臂:“她说话的言语还有行为,都和白小姐儿时相差无几,而且她知道很多白小姐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工业革命。”
工业革命?
“那位姑娘也知道工业革命?现在都搞批发的吗?”
到嘴边的话脱口而出,唐舞桐的手一直掐着胳膊,疼痛能让人清醒,她害怕自己露馅。
陆晚舟无奈:“你回头问问白小姐不就好了,她懂的比较多,应该了解搞批发的事。”
“行啊,我到时候问问。”唐舞桐摸了摸耳垂,手中的玉佩已然温热,“话说回来,那位姑娘可是京城人?”
“是。”
“哪家的?”
“不知,我遇见她时,她在和野狗抢食。”
闻言,唐舞桐若有所思:“乞丐?可能是饿死才来的。”
陆晚舟挑眉:“看来白小姐对你说过很多,那我先走了,再多停留一会你爹他该起疑心了。”
池州这个人疑心病很重,他会怀疑身边的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妻子。
唐舞桐最近一段时间深有体会,钝感无力:“真想不明白,他疑心病怎么那么重?以前还怀疑我对他有杀心,这不就是淼淼所说的神经病吗?”
陆晚舟:“……”
他挥挥手,转身离开,背影逐渐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唐舞桐追了出去,忽地,陆晚舟转过身,眼中划过一道暗芒,他到底是没有忍住:“别装了,一点都不像她。”
唐舞桐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她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眼睛不由瞪大:“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反复深呼吸,还在心里不断暗示:“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一遍又一遍,直到恢复往日的平静。
陆晚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离开。
唐舞桐不明所以。
她哪里露出破绽了?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去模仿池岁了!
“真是奇怪的人。”
她嘴里嘟囔,跨过门槛,没来得及看路,一头撞在一堵“墙”上。
她捂住额头,正准备看看是谁不看路,却先一步听“墙”说:“池岁,宫里嬷嬷教你的礼仪呢?”
她抬头,立马后退两步行礼,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父亲”。
池州生得极好,明明早已过而立之年,他的模样并未与年轻时有太大差别,岁月仿佛善待他。他长得斯文儒雅,面庞光洁白皙,看久了无端生出拒人千里的寒意。凤眼寒星,深不可测,危险又迷人。
池州冷冷道:“可喜欢?”
唐舞桐迟疑片刻,认真想了一会回答:“应该?摄政王与京城相传并无差别。”她藏在袖子下的手十指交叉,大拇指叠在一起,浑身写满紧张。
当然,紧张是假的,想杀池州是真的。
池州垂眸,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斟酌开口:“不喜欢可以拒绝。”
唐舞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憋得通红。池州眼里浮现一丝丝嫌弃,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了又握。
还可以拒绝?
居然这么人性化吗?
唐舞桐不敢置信,手指甲不知何时掐进手背,很浅,感受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