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姜母鸭用的是番鸭,肉嫩不柴,汤汁鲜香的同时还带着生姜独有的辛辣。
闻嘉嘉仔细品味:“你放麻油了?”
“家里剩的那点麻油都被我放了。”魏岱点点头,又说?,“我听说?正宗的不能放一滴水,但是头回做,怕毁了我就放了些猪骨汤。”
刚好他今天煲的就是筒骨汤。
闻嘉嘉倒不是非要吃做法正宗的菜,因地制宜嘛,反正还是同样的好吃。
金乌西坠,倦鸟归林。
闻春和闻萱今日学了首新?歌,两姐妹蹦蹦跳跳地回到家。
隔壁谢家传来开门的动?静,正在洗苦菜的闻嘉嘉连忙跑过去,欣喜道:“沈老师,今天你家别做晚饭了,来我家吃饭。”
沈寻真一愣,然?后笑问:“我都要忘了,今天是考试的日子吧,你招考通过了?”
闻嘉嘉:“对,魏岱再?做饭呢,做老多了,你还有姐夫,和小易兄弟俩千万要过来。”
沈寻真也不推辞:“行!”这是件叫人高兴的好事儿。
闻嘉嘉又跑回家继续洗菜。
苦菜其实只是笼统的叫法,真正的苦菜叶子较长,而她现在清洗的却是叶子为椭圆形的苦菜。
其实人家正经名字是叫败酱草,而当地人则称它为苦斋。
败酱草是魏岱下午时在家附近摘的,这时候正脆嫩,摘了满满一盆,使得好些从家属楼来这里摘败酱草的婶子们空手而归。
“菜洗好了!”闻嘉嘉让闻春和闻萱把菜一起端进去。
又擦擦手上的水,把两张桌子拼接起来,将桌上的杂物移开。
现在锅里大概是在快炒牛肉,锅铲与铁锅不停碰撞,摩擦声连连响起,一阵香辣的味道从厨房中传出来,辣到有些呛人。
家里今日的野菜也不止败酱草这一种,闻嘉嘉还瞧见旁边竹筐里有半筐的蕨菜。
闻嘉嘉掰手指一熟,她得有七年没吃过蕨菜了吧。
上回吃还是高中春游时在农村吃的,当时因为摘蕨菜还差点被蜂蛰。
闻嘉嘉顿感欣喜,忙问魏岱:“蕨菜要洗吗?”
魏岱牛肉炒完,此刻正在拍蒜炒败酱草。声音伴随着“砰砰砰”的拍蒜声,说?道:“放着明天炒吧,它放不坏。”
闻嘉嘉一听不乐意了,跑到厨房窗户外,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我今天就想吃。”
至于吗,魏岱受不了她的这种眼?神:“……那就做。”
闻嘉嘉又跑去洗蕨菜了。
摘蕨菜的声音治愈,咔咔咔的清脆非常。摘成小段后她亲自送到厨房去,叮嘱说?:“我要吃用酒糟炒的蕨菜。”
“行!”
“哦,还得放些葱去提味。”
“好。”
“对了”闻嘉嘉又道,“你炒前记得焯水,否则是会发?苦的。”
蕨菜虽说?带点苦味味道会更?特别,但是太苦了和酒糟味混合很奇怪的。
魏岱无语:“……要不你来?”
说?着把锅铲递给她。
“那倒不必。”闻嘉嘉赶紧逃离。
趁着还有余晖在,晚饭开始了。
晚饭很丰盛,几个小孩趴在桌子边缘,眼?神死死盯着桌上的菜。
有辣椒炒牛肉,荷兰豆炒肉,清炒茭白,姜母鸭,海带炖筒骨,以及蒜蓉炒苦菜,酒糟炒蕨菜。
桌上用茶水代替酒水,交杯推盏,一时之间很是热闹。
因为人不多,几个小孩也能上桌了。
沈老师的丈夫谢阳是位身体壮硕的壮汉,但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长着一张娃娃脸,还是见人就笑的那种。
闻嘉嘉头回见他时,总觉得怪怪的。两种气?质杂糅在一起,让人觉得很奇特。
魏岱和他原先不熟,也是成为邻居后慢慢在熟起来。
从魏岱这里闻嘉嘉晓得了,谢阳是正经的首都人,祖上四?五代都是首都人的那种。
但令人疑惑的是,她听不出他有任何的首都口音。
闻嘉嘉有时忍不住猜想,这人莫不是专门训练过,需要经常出特殊任务的特种军人吧。
没办法,上辈子军旅片看多了。
但这种事魏岱不会跟她说?,魏岱这人保密条例做的真很好,在家里从来不会跟她提起任务上的事。
知道谢阳是首都人后,闻嘉嘉便?有话可聊了,问谢阳:“谢哥,你们首都人从小是住在胡同的四?合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