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和睦的能搭上句話,襲音豈肯輕易放戰虛明走,手上順勢又加了把力。
戰虛明哪能想到襲音的手都快腫粽子了,余勁兒還不小,就這樣被一走一拽,直接生生扯到他的傷口。
沒忍住的:「嘶!」了聲。
襲音嚇得趕緊放開,強撐起身來問:「夫君,沒事吧?」
戰虛明無血色的臉色更白幾分,蹙眉有點站不住重跌坐回襲音的床邊,虛弱道:「沒事,忍一會兒就好。」
襲音不似戰虛明,她處理的傷口算是比較及時。
戰虛明的傷病,除了重,純屬藥草缺乏,拖出來的。
「夫君躺過來。」襲音很有眼力勁兒的往邊處挪了挪,拍拍床,催促的口吻簡直比在世佛陀還要正經三分。
戰虛明現在一沒心思,二沒力氣再與她計較什麼男女大防,被疼痛折磨的原路返回更是不可能,難得認命直接趴在了襲音的身旁。
緊接著,襲音迫不及待就要去撩戰虛明衣服。
「幹什麼?」機警的戰虛明一下護住自己衣角,厲色的像個節婦。
「看傷啊?」襲音由一臉不解轉而笑的燦若桃花,抬起自己受傷的胳膊逗他:「夫君,若是我現在霸王硬上弓,你覺得,咱倆誰占上風?」
戰虛明見襲音關心的表情不似有假,自知誤會了,放下提防,悶聲放狠話:「你大可一試!」
襲音沒再像往常繼續說葷話,沉住氣輕輕掀開戰虛明的衣袍。
想不到一張純情的臉下,竟有如此野性的身體,之前在山洞裡兩人取暖,她怎麼就沒好好欣賞一番呢?
扭曲蜿蜒的爪印與齒痕,深可見骨,紅腫如山,黃濃浮現,越看越不忍直視的傷,偏偏纏在了如此完美的人身上。
心疼忍不住抱怨了句:「溫公子還說你無事,如此嚴重,怎叫無事,我去催催他趕緊把蜂毒弄好!」
戰虛明忙叫住她:「別去急他,我睡一會就好。」
襲音當然知道溫玉也在儘快,可不過等了須臾,有重焦躁起來。
特別是看慣平日戰虛明一副高高在上的自負,如今不堪一擊的脆弱模樣,更是令她莫名越來越慌錯。
一種熟悉的,無能為力的,奇異的感覺,開始不知不覺開始瀰漫全身,耳邊充斥夢中尖銳的慘叫聲。
逐漸,黑眸開始無光。
少有的平靜,讓戰虛明察覺襲音不對勁的叫醒她:「發什麼呆呢?」
驟然回神,襲音打了個冷顫。
從那混亂的記憶中抽離,如清風拂散白霧又恢復烏雲遮月。
襲音鈍鈍回應,似有所憂:「夫君,等傷好後,你叫我武功吧!」
這倒稀奇了,襲音整日有管不完的閒事,怎想起來要學武功?
「按理說,你我皆是將士,應與我一樣有武藝傍身。很可能是墜崖失憶的緣故,讓你暫時忘了口訣跟招式。不過,聽溫公子言,你在死靈澤對抗凶物,也用了些拳腳,難道是想起點什麼?」
「都是花拳繡腿,我就不丟人現眼了。溫公子難道沒說,我殺巨蟒就廢了整整一日嗎?」說完與他並行躺了下去,摟著戰虛明胳膊撒嬌討好:「夫君,你就教教我吧,往後打架也好有個幫手!」
襲音見戰虛明默言,還在猶豫。
附而又加了句:「往後,若我也如夫君武功這般厲害,絕不會讓夫君再受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