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炀躬身抱住她,她伸出手臂先一步搂住了他的脖颈,将脸颊埋在他的身前,滚烫的眼泪像是将他烫穿。
边炀不敢太用力,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两只手轻轻托着她的上半身,还要观察点滴有没有回流。
她后背也全是汗,打透了的病号服半湿半干的烙在肌肤上,肯定不好受。
“没事了唐小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一字一顿的说。
唐雨搂住他脖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越来越用力,边炀感觉她在微微抖。
“别哭。”他心脏疼得要死了。
抬手一下一下的,很温柔很轻柔的抚在她的肩背,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琉璃珍宝。
她埋在他胸前,瘦弱的跟只猫儿一样,嗓音哑哑的,“我不哭。”
边炀的额头贴在她的颈窝,呼吸越的沉闷,“可以不哭,但是难过、生气、害怕都要告诉我,身上哪里疼也要告诉我。”
唐雨鼻间酸得要命,细指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唐小雨,你并不懦弱,你身上有一百个地方勇敢,只示弱了一次,那也是勇敢,你能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感到无比庆幸了。”
边炀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压抑的涩然,“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孟诗蕊的。”
唐雨的身体一僵,从他胸口前抬起头,“果然是她。”
扯了扯唇,自嘲,“无论我做什么,都逃不掉。”
“她该付出她应得的代价。”边炀眸色极深。
哪怕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他也要孟诗蕊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唐雨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摇头,“法律制裁不了她的,她还是未成年。”
之前她报过警,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归结在同学间的打闹上。
再加上孟家的关系,孟诗蕊照样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横行霸道。
边炀掌心托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眸光黯了黯,“我来想办法。”
他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唐雨从他怀里直起身,敏锐的捕捉到他异样的情绪,揪紧他的衣角,马上说,“边炀,不要做一些傻事,因为这种人不值得!”
“再等等,我再等一个机会……”唐雨低下头,唇瓣咬得死死的,“一个正大光明压倒她的机会,只要在给我一点时间……”
“给她一点伤害你的时间吗。”边炀的语气如同他的表情一般冷,“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边炀……”
她正要开口,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护士打开门,看到来人后,回头看向边炀请示。
边炀调好病床的高度,在她身后又放了一只枕头靠着,身上披上一件外套,仍旧纤瘦虚弱。
转身看见那孟家夫妇,他眸色倏地沉了下来,“滚出去!”
“等等。”忍着小腹的坠痛感,唐雨的手撑着床坐起来一些。
边炀低头看她,唐雨的手攥紧了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让他们进来吧。”
孟家夫妇不是第一次见唐雨了。
之前她也报过警,但没有伤得这么严重过,后来她爸妈拿了钱,就不了了之了。
孟母看了眼这病房,居然是单人间,内心嗤笑,到底是乡巴佬,估计是想让他们报销,什么都捡贵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