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乌云密布,压碎了半轮月光,大风渐起,雷雨将至。
季凝谢煦两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便翻进了城主府,也不知该说秦城风气太好,还是城主太狂妄自大,偌大的府邸居然没有多少防卫,两个人不仅有时间慢慢寻找幕僚的房间,甚至还能在府里逛一圈。
“哇塞,这池子可真大,里面养的是锦鲤吗!”
“哇哇哇,那边还有一片假山,里面捉迷藏一定很有意思。”
“谢煦你看,那是不是长寿石!城主府可真有钱啊!”
季凝一边拉着谢煦不断游荡一边嘴上不停感慨,谢煦被她拽着被迫逛了整个城主府,最后忍不住扶额。
“小师姐,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当然啦,”季凝叉腰,理直气壮一指前方,“这不是找到了吗!”
谢煦顺着指尖望去,面前的房门上明晃晃挂着三个字,“王幕僚。”
谢煦:……
您可真是怕我们找不到呢。
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王幕僚此时已经入睡,谢煦借了秦师兄的银针,一针下去不过几秒,王幕僚便陷入了昏迷。
谢煦拿起银针看了看,季凝在一旁笑嘻嘻解释,“惊讶了吧,你只知道秦师兄是剑修,却没想到他的医术也如此厉害。”
说完摇头晃脑,洋洋自得,好在孟师妹给她科普过,如今也有她给别人讲的一天。
据说秦师兄身体不好,幼时经常生病,俗话说得好,久病成良医,加之进入崇云宗
后如鱼得水,一不小心倒是培养出了一个医术天才。
迷晕了王幕僚后,季凝便把这当成了自己家,左右乱翻风卷残云,所过之处片甲不留,房间里许多摆设都被她挪了个地方。
“谢煦你看,”季凝举起一块砚台,“这似乎不是秦城的东西。”
谢煦走过来随意翻了翻,点点头,“这应该是兖州制造的砚台。”
他把砚台翻了个面,指着最下边的标识,“兖州秦家,世代都以文房四宝闻名于外城。”
谢煦本就是兖州城人,对那里的东西自然更了解,季凝了然的点点头,环顾四周,拿起了一副山水图。
“这是冀城肖大师的画作吧。”说完摸摸鼻尖,自己都笑了,“我居然知道!”
谢煦皱眉,不解的问着:“小师姐不就是冀城人吗,知道这个有什么奇怪的?”
这季凝哪敢吱声,原主是冀城人她又不是,说来也奇怪了,拿起山水图的一瞬间,她便自然而然的知道这是肖大师画的,就好像她原本就认识这个人一样。
可能是原本的记忆在影响她吧,季凝如此想着,并没在意。
“这么说,这里都是外城的东西,”季凝摇着头啧啧称奇,“简直是一个商业贩卖小窝点啊!”
谢煦看她兴致勃勃把自己刚放好的东西又全挪了个遍,也垂眸无奈叹了口气,跟在她后面任劳任怨又重新摆好了物品。
“小师姐是不是不相信柳姑娘?”
季凝手指顿了顿,
满不在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瞎说,我这不是很配合嘛。”
“就是太配合了,”不太符合你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谢煦低声笑笑,没说出后半句话。
虽然他没说,但季凝听出了言外之意,转过身伸出两只手各比了个一,“你说,一只狐妖和一位小公子之间,会是怎么认识的?”
“小师姐是说周云?”谢煦摇摇头,不予回答。
“周母说柳姑娘是最近才去探望周云的,那认识周小公子的就一定是赤幽。”
季凝信誓旦旦,手指轻点桌面,没了在外嬉笑打闹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柳小姐口口声声满心复仇,偏又日日探望周小公子,以我来看,只能有一种关系。”
季凝无声做了个口型,正巧窗外有火光路过,隐约可听见人声,季凝笑笑,又恢复了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指指床上的幕僚。
“看样子师兄他们搞定了,带上他,我们回去吧。”
说着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又没忍住自己笑了出来,“师兄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害,只能靠季小天才我了。”
——
来猜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