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有对着这个地方,多少有些爱不释手,他把那些石窟逛了一遍又一遍,跟她讲着他的计划,可楚长欢却显得心神不宁得很,她跟着他的身后,恍神时,总会把良有错认成那个人。
「阿瞻,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偶然。」
「偶然?我可不信。说吧,你从前是不是也带着别的姑娘来过这儿?」
「阿瞻不敢欺瞒殿下。」
「哼,谅你也不敢!既然你把我带来了,那么,本公主宣布!这个山洞,以后,就是你我两个人的秘密基地了!」
「遵命,殿下。」
「不行,我还要在这儿留下我们的姓名,万一以后有人现了这里,看到名字,就不敢乱闯了。」
她停在这里最大最显眼的一根石柱前,失神地摩挲着柱子表面。
在这里,她曾经亲手刻下过两个人的名字。
良有走着走着,才现楚长欢没有跟上来,他退回她的身边,小声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她收起手指,回他一抹淡笑:“没什么,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
因为回程是逆流,所以撑船就变得艰难了不少,作为船夫的良有划得很是卖力,楚长欢坐在船中,火把则插在船头,用草绳固定。
水打在木筏上,很快就洇湿了楚长欢的裙摆,她没动,只是压下眼皮去看周边的水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有划出了感觉,不再那么吃力,甚至还有兴致跟楚长欢搭话:“主子,入秋后就是您的生辰了,今年的生辰宴,您打算怎么办?”
“生辰宴?”楚长欢回过神来,看向他,“现在不是才入秋,我的生辰在冬天,十一月八,还早。”
良有笑了笑:“不早了主子,您每年的生辰宴都要提前几个月准备,去年的及笄礼,那可是在开春就开始准备了的。”
“这么麻烦吗?”她侧过头,淡淡道,“那就不办了吧。”
良有划船的手顿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主子,您刚才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她扬起声音:“我说,去年的及笄礼办得太隆重、太铺张了,今年的生辰宴就不用办了,一切从简就好。”
良有听过,愣了好久,才想起来划桨:“主子……主子,您真是这么想的?您……决定了?”
“嗯。”她百无聊赖地转着手腕上的镯子,镯子下面,是一条颜色浅淡的咬痕。
他们的故事,始于十六岁的生辰宴。
如果她不办这次的生辰宴,那么,他就不会遇到她。
只要不遇到她,他就不会被迫卷进那些个阴谋诡计里,也就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的一切痛苦都源自于她。
这一次,她要离他远远的,看他平步青云,看他为侯为相,看他娶妻生子,看他白苍苍。
这才是他该拥有的人生。
“主子,您最近总是出神,是……有什么心事吗?”
良有的突然出声打断了楚长欢的回忆,她压了压太阳穴,摆摆手:“没事。我就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