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着实不得劲,洗刷根本不太可能。
幸好眼下快要过年,爷爷奶奶更加忙碌,基本都是在菜市场吃个快餐。
谌姚卧在躺椅上,来回荡着。
空荡荡的雨棚下只剩下高低的托架,曾有多繁茂现有多寂寥。
谌姚抬眸望去,在下坡路段的右边是张妍的卧室,卧室的窗户常年关着,茶色玻璃既遮阳又防晒。经过雨水的侵蚀,已经了轻微的斑驳。
谌姚动了动受伤的左胳膊,力度不能大,只能小幅度。
缠绕着爬山虎的墙壁下卧着许多的石头,大小不一,形态怪状。
一只手伸了过去,摸了块最大的。
掂了掂分量,谌姚认为足够。
站到一定的距离,谌姚抬手,紧握手里的石头,对准茶色玻璃。
“回来。”
忽然闯入的两个字崩断了谌姚刚拉好的弦。她扭过头看过去。
杨阿姨端着饭菜站在院子里焦急得望着她。
谌姚没有动,手上仍保持着动作,眼中的戾气已然达到最顶。
“谌姚,不能!”杨阿姨端着盘子的手紧,眉头紧蹙,苦着一张脸,摇着头。
不能?凭什么?
谌姚扯了扯嘴角,手上的力道加重,眸底情绪翻涌,脸颊憋得稍红。
杨阿姨怎能不知谌姚的挣扎,她不敢动也不能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手上的盘子都要端不住了。
眨眼间,谌姚垂下了头,石头落下滚到了远处,身体微微晃动,靠向身后的墙壁。
。。。。。。。。。。。。。
“尝尝我做的。”杨阿姨坐在一边,视线扫过桌上的菜,目光停留在谌姚身上。
托盘里是海带排骨汤,麻婆豆腐,回锅肉,两个馒头。
“谢谢阿姨。”谌姚拿起筷子,咬下馒头。
馒头松松软软,略带甜味,很有嚼劲。
口感似曾相识,与大姑的手艺并无一二。
谌姚的度很慢,到最后吃得撑了。
天色黑沉,不见半点星光。
杨阿姨笑意满面地看着她吃完,满意地收拾好托盘就走。
谌姚目送她消失在夜色里,总觉得哪里怪异。
胳膊上后劲带来的疼,连脱衣服的动作都要顾着。
她一只手换上方便的衣服,呆坐在那里,滑着手机盖,踌躇着该如何向泽棉交代。
某高处的办公室里,南也靠在老板椅上,腿在对面的椅子上,伸得笔直。
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根烟,烟雾盘绕,他没有吸,只是夹着。眼里的倦色直达眉梢,哈气连天地掀开眼皮看了眼对面的泽棉。
“艹,那个死老头又来了!”他不爽地骂了一句,猛地吸上一口烟,缓缓地吐出去。
泽棉懒散地靠着椅背,修长的指尖落在扶手上轻敲。
右手捏着一张白色的纸张看得缓慢,仔细看过去,无名指上一枚玫瑰金钻石戒指闪得晃眼。
办公桌上的手机闪烁了几下。
他停下敲着的手去拿手机点开,是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饭已吃完,可口。
快略过短信,他退回到通话记录,滑上去,有一条三小时之前来自袁姨的通话记录。
“为了给你家丫头上学的路上加一盏灯,咱钱砸进去就算了,竟惹上那么个玩意儿!三天两头找我拉赞助,美其名造福社会,还不是拿了钱装在自己的口袋!真是垃圾!”南也暴躁地踢了下椅子,椅子顺着角度滑了出去,停在昂贵的酒柜下面。
南也碾灭烟蒂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酒柜。
“啪嗒”